真是麻烦又吵闹。
赌局已经玩腻了,她整理了下束起的头发,准备下桌。
“哎哎,这位小姐...别不玩了嘛,大家都很关注你,别扫兴啊。”有个穿着得体西装的男人递过来一杯香槟,挤着眼睛和她说,“再玩一会儿嘛。”
舟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男人想要靠近的手,依旧准备离开。
“哎!和你说话呢!装听不见?”男人放下酒杯,落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一时间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视线,“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我告诉你,能上这艘船,能上二楼的,谁不是...”
有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还带有怒气的脸看向身后,没好气的“哈?”了一声。
但那声极短,像是被刺破的气球,只发出短暂的一声叫嚷。
“别在这里胡闹。”来人带着金丝边框眼睛,两边缀着长长的宝石链子,一双眼纤细狭长,像是一只巨大的老鼠,“今晚,那位先生可是在邮轮上的。”
“你也不想被扔下去吧?”
他眯起眼笑了笑,更像老鼠了。
舟桥想趁着没人注意,先离开这里,但才刚站起,又被人按住肩膀坐了下去,不容置疑的。
她细长的眉毛蹙起,一直没表情的脸第一次浮现涟漪。
老鼠男走到她的身旁,赌桌上其他人自动给那人让座,让他坐到舟桥的身边。
“第一次来船上吗?”他还是和煦表情,像是家养老鼠,“冒昧一问,你是谁家的千金?之前从没见你来过这里。”
舟桥错开视线,摆弄起眼前的筹码。
被无视的男人也不恼,敲了敲桌子,有人迅速送上了杯红酒,颜色红的有些诡异。
“看你很年轻,还在念书吗?没想到牌技这么好...不过,在这里,光靠技术可不行。”
舟桥看着他将酒杯推向自己面前,继续说:“当然,还要有足够的运气,不知道这位小姐觉得自己今日的运势如何啊?哈哈,可能也是我多嘴一问,毕竟今晚赢了这么多...”
旁边围观的人中也有第一次上船的,不知道这男的什么来头,在这里废话半天还没人轰走,皱眉问身边经验充足的同伴:“这长得跟老鼠一样的男的是谁啊?能不能给他拉走啊?我还想看人家赌牌呢。”
同伴闻言,急忙捂住他的嘴,刚刚心率都快飙升到一百八,“小点声!你来之前是不是没看守则?”
“那么厚的玩意儿谁看啊...”
“哈...真服了你了。那个人是出资股东之一的风祭集团的管理人,叫鼠屋,二楼赌坊都是他来负责...在这里没人敢得罪他。”
“那为什么不让那个女孩走?换下去一个人就再换上一个呗,这么多人想玩...实在不行我去替她,她赢一晚上了,那位置可有赌运!”
同伴恨铁不成钢的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你以为那赌桌是想上就上,想走就走的啊?”
“啊?我看那几个都是随便坐过去的啊...”
“除了那个女孩以外的人,都是之前航行时的赢家。按照鼠屋的规定,当晚的最大赢家必须一直玩到航行结束,倒不是因为不想给钱,而是因此能够招揽更多人下注...这群人的牌局也是一场赌博,很多人在赌他们谁能赢。”
“当晚能够给鼠屋赚到最多钱的人,能直接获得下次上船的资格...所以那些之前的赢家都求着他想要再上桌。毕竟你也知道,上船审查有多麻烦,稍有不慎能把家里老底都查出来。”
好奇男人这才认同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还在僵持的舟桥和鼠屋,这次压低了声音问:“不过,我看那位也是真的不想玩了,就没什么脱离赌桌的办法吗?”
“有倒是有,不过...”同伴摸着下巴,看向已经递到舟桥手边的红酒。
“第一次上船的人,敢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