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顿。

发现来人系的也是深蓝色领带。

“今晚才刚开始,你就跑这里偷懒来了?”

领班过来找清静,更衣室在报道后就不会有人进出,他过来时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在输入密码时,里面的灯竟被打开了。

他没好气的打量着里面的男人,是没见过的生面孔,长得倒是好看,手里还拿着与自己一样的深蓝色领带。

今天这批人里大部分都是新雇佣的,因为那位先生忽然更换新的船上守则的缘故,一大批员工都不再符合要求,这才叫他们的雇主紧急招聘了新的员工。

“啊,抱歉。”波本摸了摸鼻子,歪着脑袋笑了下,“我的领带被撒上酒了,过来换条新的。”

他注意到面前人对自己并未有怀疑之态,虽然名牌上写的领班,但这人大概根本不记得每个侍应生的模样。

领班视线在他领带上停顿片刻,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是被酒弄脏的…还是自己解开的?”

波本还是微笑,系上了领带。

但这个模棱两可的态度却是让领班以为自己的猜测正确,大喇喇地走到他身边,看向他露出的脖颈。

“没想到今年招的人…质量还挺高,被那些人觊觎也是想得到...呵,不过,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领班压低声音,“先别着急解开嘛,今晚能吃到更好的。”

“什么意思?”波本昂首,低声问。

“你也应该知道,一楼的人和…吃的,顶多算得上一般,但二楼的可不一样。”

波本皱了皱眉,“二楼?但我们不是被禁止上二楼…”

“不不不,确切来说是,暂时被禁止上二楼。”说着,男人举起腕表,时间是零点四十分。

他神秘兮兮地看向波本,声音是难以自已的激动,就连双眼都透着诡谲的光:

“但两点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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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桥将梦坐在赌桌边,面前荷官轻声细语的在发牌。

她已经觉得有些无聊了。

指尖随意抵住发过来的两张牌,身边人全伸长了脖子惦记看,但她没着急打开,而是如刚刚几把牌局一般,将自己面前小山一般的筹码推出,身边一阵惊呼。

“这可是你所有的筹码!”

“嘿!别扫兴,这位小姐前几局都是这么玩下来的...再说了,能坐到这张赌桌的,谁能差这点钱?”

有人想劝说她不要一口气抵上所有筹码,但被人不耐烦的拦下,那人见周围人竟全是看热闹的神情,而当事人更是不为所动,干脆不再自讨没趣,缩了缩脖子,也一同静静的注视着那两张牌...

舟桥还是无表情的模样,在所有人下注后,随意掀开了两张牌...

“又...又赢了!”

“这是第几把了?她是不是坐上桌就没离开过?”

“这谁家人啊?之前没见过...穿着运动服就来了,诶,刚刚楼下那个闹事的男人是不是说的就是她?”

“好像是哦,毕竟这里也找不出第二个穿运动服的女孩了。”

被议论者神色平平,仿佛身处舆论中心的不是自己,她看着面前的筹码再次高高摞起,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身边人头攒动,想要和她搭上话的人比比皆是,但她没有搭理任何一个人,甚至可以说,她上船后,还没讲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