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中的声音随着邮轮的远航越发模糊。
我皱起眉,耳麦是组织专门配备的海上设备,一般可以适配近乎十海里的距离。按照计划,那时候邮轮已经航行一小时左右,我们会在那时汇报一次任务进度,以及是否需要支援。
波本他们准备了快艇,而我的身上有定位器,如果任务出现问题,他们三十分钟左右便能追上...
耳麦不可能会故障,我们在任务前已经将其仔仔细细的检查过。
它会出现联络问题的唯一原因,只会是...有人在船上开启了强力信号屏蔽器。
经理催促的眼神袭来,我只能先进去,而耳边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
计划被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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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按着无音讯的耳麦,面色不善,面前的显示屏闪烁三秒,随即也被黑暗取代。
“摄像机的信号也断了。”他从车子的扶手盒中翻出几个空弹夹,往里装满子弹,枪别在腰间,抬眼看向海面上渐渐远航的庞然大物,“我过去一趟,现在还能追上那艘船...说不定,过一会儿爱尔兰身上的定位器也会被断掉信号。”
“等一下。”耳麦里传来楼顶男人的声音,波本停下了即将踩下油门的动作。
苏格兰将架好的枪收起,背回身上,动作迅速灵活,在黑夜中如觅食的野猫,“我也去。”
“苏格兰...”
“快艇只有一艘,你先开过去找爱尔兰,我去找另外一艘。”苏格兰的声音很是清晰,“你去船上找爱尔兰,我在另一艘快艇上待命,以防不备。如果需要,及时叫我。”
说话间,苏格兰迈着大步走到驾驶室旁,递给波本一枚信号弹,“船上没有信号,只能用这个联络...我会在邮轮附近等着你消息。”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松下手刹后又看向带起帽子的幼驯染。
如习惯般的嘱咐着,“注意安全,苏格兰。”
苏格兰轻笑一下,点了支烟,“你也是,波本。”
波本刚刚透过爱尔兰的监控粗略观察过邮轮的结构,以及其看守薄弱的地方。
邮轮主要的保镖都集中在登船的地方,更多人忙着确定核实登船人的身份以及所携带物品,没有人会注意到船尾的动静。
他带上鸭舌帽,将容貌掩藏在黑暗之中,关闭快艇,顺着船尾的防护梯登了上去。
落地声音轻巧,被海浪声悄然盖过。
面前是一条亮堂却无人经过的走廊,他回忆起邮轮的平面图,这边应该是仓库的位置,再往前走,就是爱尔兰去取枪的更衣室。
那里有侍应生的衣服,他也需要换上一件。
更衣室的门禁是密码锁,波本没犹豫,他记得爱尔兰进门时输入的密码。
里面没有开灯,随身携带的手电扫过室内,果不其然,里面有一整排整齐挂起的侍应生服饰。
不过...波本换好衣服后,咬了下嘴唇,皱眉看向领带架。
这里只剩下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刚刚领班和爱尔兰提到过,只有黑色领带的侍应生才有资格上去二楼。
而这深蓝色领带…他眯了眯眼,想起调查的邮轮股东资料。
那份资料是贝尔摩德同伴给他们的,上面不同的集团和家族被用不同颜色标记着。
脚步声传来,波本瞬间关闭手电,屏住呼吸,蓝灰色的眸子看向逐渐亮起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