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清韵冰冷的面容添了几分凝重之色,“们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三人信誓旦旦,纷纷看着柳清韵。
柳清韵的神色微冷,叮嘱道:“这事们闷在心里,谁都不要告诉!”
“柳师姐放心,我们又不蠢!”三人保证,问虚宫有一个特殊的百里迟已经够了,如果再多出一个,只怕整个天轮大陆都要震动。
让三人去休息后,柳清韵迟疑了下,朝炼丹室走过去。
为了让倪丹枫和宁遇洲能在冰凤族地宾至如归,冰凤族长特地给他们弄了一个炼丹室,甚至不惜引来地火,让他们能在有地火的炼丹室里专心炼丹研究。
他们冰凤族的未来就要靠他们,冰凤族长对两人的事是非常上心的。
柳清韵到来时,见宁遇洲和倪丹枫正在交流什么,她不敢靠太近,以免打扰到两人,偶尔能听到几句涉及了冰凤的话题。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直到两人交流完后,才走过来。
“倪师祖,宁公子。”柳清韵恭敬地给他们行礼。
倪丹枫打量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有什么事?”
“弟子来找宁公子的,有事相询。”柳清韵恭恭敬敬地说。
倪丹枫的眉头跳了跳,不喜有人过来打扰,但看在她是本门的弟子,到底没说什么。
宁遇洲请她到隔壁坐,问道:“不知柳姑娘有什么事?”
柳清韵没回答,而是先在周围布下一道隔音咒,方才沉声开口:“我刚才听桑师妹他们说……”
她将许宫主同闻翘说的话,以及百里迟对闻翘的态度同他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双目直视宁遇洲,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情绪。
然而宁遇洲的反应极为平静,无人能从这张看似温和、实则宛若戴上一层厚厚面具的脸上看出什么。虽然他总给人一种温和亲切的印象,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柳清韵总觉得这种温和更像是一种伪装,无人能看到他温和下的真实。
宁遇洲道:“柳姑娘为何要告诉我这事?”
“和闻姑娘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点我们不会忘记的!”她坚定地说。
“百里师弟虽是问虚宫的弟子,实则他并未拜入问虚宫,我们问虚宫的老祖养大他,却也防着他……”说到这里,她顿了下,“如果闻姑娘真和百里师弟有一样的血脉,只怕会引来外界的注意。”
虽然说得含蓄,不过宁遇洲已经懂得她的意思。
宁遇洲垂眸,不疾不徐地道:“阿娖和百里迟并不一样,她无法聆听万灵之声,们不用在意。”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纵使外界知道又如何?们问虚宫的老祖可以保住一个百里迟,冰凤族老祖未必不能保住阿娖。”
柳清韵顿时愣住,难得有些傻。
“柳姑娘,谢谢相告。”宁遇洲含笑道,“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去忙了。”
柳清韵下意识地应一声,直到他离开许久,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是宁遇洲要插手冰凤一族的原因,他看中的是冰凤族老祖,想为他们找一个靠山,有什么比元圣境的靠山更可靠?
可以说,作为下界的顶级高手,元圣境尊者不会轻易出手,甚至不敢轻易出手,以免不慎毁掉大陆,惹来太多罪孽,遭来天打雷劈,将来无法飞升上界。没有比元圣境尊者更好的靠山,就算世人知道闻翘的与众不同,有冰凤族老祖在,谁又敢对她出手?
正如百里迟,知道他的情况的人并不少,有问虚宫的老祖在,谁又敢对他出手?
这人果然心思极重,步步为营。
柳清韵甚至有一种,当年在还骨镇遇到他们时,只怕这人就开始在暗中观察他们,来到天轮大陆,不过是他的一个目标。
不管遇到什么事,皆顺势而为,将不利转化为有利局面。
她从来未遇到心思如此复杂多变的人,纵使是雪枭,亦不及他几分。
这样的男人真可怕!
柳清韵想着,起身离开,走到外面时,恰好遇到迎面走来的闻翘。
闻翘朝她打招呼,“柳姑娘,怎么来了?”
“找宁公子问点事。”柳清韵说着,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
闻翘以为他是来问雪枭的情况,朝她颔首,朝炼丹室走去。
柳清韵目送她进走炼丹室,炼丹室的门未关,能看到宁遇洲突然转头朝进来的人笑得极为温柔,一双清润的眸子如同浸染了春水般的暖意,温柔将那永恒不变的温和面具打破。
她突然有些明白宁遇洲的所作所为,仿佛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那个人,为她创造一个让她可以自由肆意成长的空间。
等她回去,雪枭坐在植满雪霜花树的廊下,抬眸朝她笑起来,“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