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挣扎的太厉害,新兵老兵都退到一边,空出空来。
七八个纠察只能两个抓着手,四个摁着腿。
剩下几个随时注意着,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不敢太用劲,毕竟这可是战友,又不是罪犯。
他们下手都得注意着分寸。
他们以前处理过像这样知道家属来了就往外狂跑的新兵,但没处理过这种八九百号人差点没拦着这一个的情况。
汤旅长叹了口气,指挥几个指导员向前,让人拿着布条子将人捆起来,八九个人轮流抬着。
“放开我,你们放我下来——呜呜呜——秦秦——啊!!!放开我!!!!”
秦德海在一旁紧紧盯着,怕纠察一个没逮紧把人摔下来。
“唉,老秦啊,抓紧了哈,跑了可是要挨处分的。”
几个指导员拍了拍秦德海的肩。
秦德海两手紧扶着拼命挣扎的人,一脸苦涩。
大侄女婿啊,你怎么比猪还难按啊。
怪不得秦秦说不让跟你说呢。
这没见面就这样,见了面,你不得跟着跑啊。
还好是等你吃完饭才说,这要是饭前说了,那全旅的人估计都吃不上晚饭了。
新兵们怯怯的三五个抱团,看着这番混乱的场景。
秦德海没办法,给身边同僚一个示意。
另一个指导员从他兜里掏出帕子,将人的嘴给堵上了。
不堵不行啊,嚎的太惨了,你不瞅瞅,那些新兵一个个都眼泪汪汪的。
秦德海带着人直奔指挥部去。
其他指导员整理队伍,带着队到宿舍勉强安抚好新兵后。
几个指导员到会议室紧急开会。
汤旅长是一脸难色。
平常也没见那些兵这么大动静啊。
以往那些兵知道家属到队见不着面后,也就无声的哭哭就结束了。
谁能想到,这还这么一个大炸药包啊。
他就说呢,怪不得,为啥秦同志说不要说她来了呢。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秦同志不好意思。
他想着秦同志做了这么大一件好事,怎么着也得让人知道。
谁能想到,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幸亏,幸亏他听了秦同志的叮嘱,饭后说。
不然.....
“旅长,秦野那小子是不是得关禁闭以示惩戒。”一个指导员小心翼翼的说道。
闹那这么大动静,不说一星期,三天也得有吧。
“关什么关,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关什么关。”汤旅长愤怒的拍着桌子。
“来,你们给我说说看,你们带的什么兵。啊!八九百个人差点没拦着快让人跑出去了,你们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指导员们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们也没想到啊,谁知道是会爆炸的炸药包啊。
汤旅长头疼的很。
听他们呱呱说这些废话。
“都给我回去吧,今天夜里警醒点,尤其是新兵那边今晚上好好盯着。给我看好喽,要是跑了一个,唯你们是问!明白吗!”
“明白!”
“散会。”
汤旅长疲惫的摆摆手。
要不说不能贪呢。
一车粮食给我弄出个大炸药包。
汤旅长翻着秦野的个人详情报告,慢慢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是个好苗子啊,厉害。”
几个士兵轮流将秦野抬到指导员指挥室去。
一路上,秦德海紧跟在一旁。
秦野好似已经认命了,不挣扎,也不出声,双目无神。
吓得秦德海时不时就要翘着脚瞅一眼,看这小子是不是还有活着。
士兵们将秦野放到指挥室的床上后出去关上门,就留了秦德海两人在屋里。
秦德海松了一口气,给人把堵嘴的帕子拿下来,拽了个板凳坐到床边,拿着沾着口水的帕子顺手给秦野擦脸上的眼泪。
看着两眼无神直愣愣的人,“秦野啊”,秦德海尝试着开口。
“行了,行了,多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呢。你小子,无非就是一时舍不得家而已,你还是年轻不知道,等你在部队时间长了,挣了军功了,当时候你享受到被人瞩目的快乐了,就不会哭着想媳妇、要回家了。”
秦野垂下眼睛不赖搭理他,眼中难掩失落。
秦德海半天没听到秦野吱声,但他看着秦野时不时转动的眼珠,就知道秦野应该在认真听。
他本人是不赞同这个上门女婿占了秦家青年的名额,但是秦秦用给族里的贡献值换的,而且还找秦大伯专门给递了话。
所以这次征兵他专门走了一趟。
秦秦坚持,他大堂哥没意见,族里也同意,他就没说什么。
他们秦家的姑娘向来都是凭能力凭本事要话语权。
秦秦在族里是女三代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