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东方芜生怕秦萧说出什么来,她可不想暴露,男装打扮可比女子打扮方便赚银子的多。
赶忙打断了他,道:“实在抱歉,不是不可,而是不能!”
秦萧见她如此回答,终是松了口气,复又坐下。
容美人始终保持微笑,缓缓品着茶。
“先生是看不起小女子吗?”柔声细语中夹着微怒。
“不,小姐误会了,这说来小姐或许不信,只因在下不会小姐所提之曲!”东方芜坦白,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看来先生是看不上我家小姐了,竟用这种借口来推脱!”莲儿怒了。
“莲儿”听得那小姐肃然唤一声,那莲儿丫头便住了口,憋着嘴,不甘心的将头瞥向一边。
“小姐莫要介怀,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如若不信,可自去询问本店老板”
解释了一句,她又道:“今日还是老规矩,既然小姐赏银千两,在下便在此弹奏一曲《染》,敬上众位!”
素手轻拨,弦音溢出,宁静,悠远,古朴,没有特别的悲伤,娴静舒适。
似于悠悠岁月中,谱写一曲情事,空谷,流转,迂回,委婉连绵的弦音如珠落盘,又如水,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的流淌,淌过人生的皱褶,淌过颠沛流离岁月,在美好的憧憬中又暗带别离的悲伤,弦音悦耳又悠远,染上尘世浮华。
半晌后,弦静音止。
“十指生秋水,数弹成波粼,不知君此曲,动辄人心魂!”角落有人吟诗。
东方芜寻声望去。那吟诗男子一身布衣长衫,生得眉目清秀,举手投足之间颇具风骨!他见东方芜看过来,恭敬向她拱手一礼,却并无唐突之意。
东方芜含笑轻点头。
正要下台,忽听一女声桀骜道:“东方先生且慢,本小姐仰慕先生才华,请先生过府一叙,还请先生赏脸!”
东方芜皱眉,这是请人该有的态度?
海棠色衣裙包裹着一身材略圆润女子下得堂来,东方芜凝目看去,那女子面相生得平凡,一双杏目中却带着傲气,下巴上扬着,眼高于顶,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厮,看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这等场面,满堂竟是没有一人离开,吃瓜群众果真是极爱凑热闹,又好事的!
“多谢小姐抬爱,只是在下与这邀月楼的老板有约在先,只在此说书,倒是要负了小姐美意了!”东方芜淡定道,声音不卑不亢。
却听得近处那桌人,小声谈论。
“这不是屠妇嘛,怎得她也来了?哎,这下东方先生有难了!”堂下一人小声道。
“可不是嘛,这涂小姐仗着她爹是县令,在城里横行惯了,见着哪家俊俏小生,便请人去府上做客,若敢不从,便强带了去!”另一人附和。
“哎哎!据说前些时候,她把那寒窑里的书生强带回府,做了相公,那书生宁死不从,她便把人卖进了承恩楼!”
“唉!现下都成了承恩楼的魁首啦!”
“所以这涂小姐才有屠妇的名头嘛,毒妇,专屠害俊美男子。”
“唉,东方先生这下悬了!”
“唉,就在昨日,传闻屠妇亲哥涂旦,被人弄成了傻子。这妹子也太薄情,自家哥哥都那样了,她还在外头浪荡!”
“那涂旦据说是个断袖,不知是哪位大侠,为咱土窦县除了害,功在千秋啊!”
东方芜将那几人话语,一字不漏全听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