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扭头走到了门前,欲要离去,瞥了沐云峰主人一眼,低声道:“其实猜得到,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无非是老祖你心有不甘,还想再搏上一搏,但老祖可有想过,曾经那个大世,千百年不曾见过的天骄如云的鼎盛时代亦是惨败尽数身死,留下不知几人在什么荒废地界苟延残喘垂垂终老。凭他们,可能吗?”
出了门口,丢下最后一句:“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如今问虚无人,若是拿他打什么算盘乱来一通,我问虚掌门。”
以往对待老祖敬重有佳直如高山仰止一般的问虚掌教终于是硬气了一把,说得铿锵有力气吞山河不怒自威。
“第一个不答应。”
沐云峰主人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欣慰流露,喃喃道:“好一个问虚掌门啊,可怎么偏偏是头倔驴呢?”
方等王乾踏入竹海,愤而离去之时,沐云峰主人不知何时已出了竹屋,立于那小小的庭院内,一只手扶在竹椅上,开口说道:“走得毛躁,话可曾问完?”
王乾止下脚步,侧扭了下脑袋,没有转身的迹象,说道:“不走,等你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给我听不成?”
沐云峰主人晃了晃手下的竹椅,眼中有惋惜闪现,低声道:“即便是故事,开头叙述听得乏味,这故事结尾难道还就不听了?”
“无妨,有人不愿听,讲与我听也好。”二人话语中,有道声音自竹海之中传了出来。
王乾目光一凌,朝那声音源头看去。只见一青年男子,身子倚靠在一根竹枝上,正笑吟吟观望着这里。
风过竹海,引得竹叶汇动,发出不绝哗然声响。
王乾面色寒如冰霜,看着那陌生男子,有威压无声漫过,卷向前方不远处的青年男子,出声问道:“何人?为何入我问虚沐云峰上?”
下一瞬,王乾脸色骤变,噤若寒蝉大惊失色。
那青年男子视若无物,轻描淡写地走过来,拍了拍王乾惊骇失色的脸蛋,无形中王乾布下地威压消失不见。在王乾惊疑地目光中,那青年男子云淡风轻,与王乾擦肩而过,向着身后沐云峰主人走去。
有冷汗直流而下,王乾这才回过神,扭头向那人看去。这眼前人,修为怎可用深不可测形容,绕是自己枯一境界的能为,仅仅坚持了不足一个照面。
看得沐云峰主人脸上噙着笑意,任由那青年男子临近。
一步一步,看在王乾眼中,时间漫长如烟,仿佛竹海都消失了一般,视线中只留下那青年男子的身影。
终是入了庭院,青年男子一屁股坐在了沐云峰主人视若珍宝的竹椅上,摇了摇,发出一声舒畅的叫声,说道:“还是你这个老东西懂得享受,猫在这等好地方清闲快活。”
沐云峰主人哑然失笑,也不反驳,帮着青年男子晃晃竹椅,问道:“我这里可还行?”
“甚好甚好。”青年男子闭着眼睛点头,学着不知某人的语气回应道。然后睁开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呆若木鸡瞠目结舌的王乾,说道:“接着吵啊,不碍事,我就听着。”
沐云峰主人招手,王乾受意,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站在一旁,如临大敌。
见王乾这般模样,青年男子也是笑出声来,问道:“我又不会吃了你,紧张什么?”说着扭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摇着竹椅的沐云峰主人,说道:“你这问虚,可真没意思。”
“要有意思,你还上得来?”沐云峰主人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