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缓兵之策还是确有其事,连周钧之都摸不准他话中的真假了。
宋承良适时地推门进来提醒他会议即将开始。
周钧之稳了稳身形,电话挂断前沉声留下一句,一切等回来再说。
这两天他落地京北,一直到今天才得了几分空闲。
老爷子这口气想来已经是憋得够久的了。
周聿白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雪一停,京北的傍晚也在褪去阴霾肃沉,天边的晚霞由北向南破开一道金粉色的裂缝,划破天际。
宋承良敲了敲门,“先生,车子备好了。”
下了地库,在那辆熟悉的车身旁,还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宋承良跟在周聿白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他在这等了有一会儿了。”
一见周聿白的身影,王岱岩便戴着帽子下车来迎他,他讪笑着打招呼道:“周先生。”
周聿白没分视线给他,上了车,眼见着就要开走,王岱岩忙不迭地拉开车门上车。
原本已经要开走的车又稳稳停下。
周聿白点了烟,浅咬着烟蒂,他的面容在缭绕的烟雾下显得越发晦涩莫名:“王先生有话要说?”
王岱岩自知理亏,心里有些打鼓,语气格外地小心谨慎:“周先生……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周聿白嗤然笑了声:“王先生,做生意是要讲究诚信的,您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是觉着我有闲心在这跟你闹着玩儿?”
“我……”
周聿白毫不留情地点破他的窘迫:“怎么?王琬沅最近又把你给逼得无路可走了?您又想为自己争一争了?”
王岱岩比起王琬沅来说是个掀不起风浪的软骨头,但凡只要王屿那施舍给他几分所谓的父爱,他就天真的以为王屿一定能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