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找到这么好看的老婆?舅舅您厉害呀!”
刹那间,桑南溪几乎是从脸红到了脖子,周聿白笑得开怀,俯身覆在她耳边低语:“脸红什么?老婆?”
桑南溪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腰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说!”
明明一个又羞又恼,一个满脸调侃,却仍然能够感受到他们那溢出眼眸的爱意。
怎样才能形容那一瞬间带给李杳的震撼呢。
大概就是,天作之合这个词语第一次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素白的雪,纷纷落下,京北的冬日却并不让人觉得寒冷,与其说是雪,倒不如说更像是婚礼现场落下的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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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舅妈都叫了,这大过年的,你不给人包个红包?”
李杳忙摆了摆手,“不用了,舅舅,舅妈,我找朋友玩去了。”
但在那年冬天,她收到了一个最丰厚的红包,其他小辈都在控诉着不公。
只有周聿白满脸笑意,让她安心收下。
他说:“那是你舅妈给你的。”
李杳见周聿白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有些着急,下意识就提高了音量:“舅舅,您不去找舅妈吗?”
刚刚她怕把人给吓跑了,只敢喊了一声南溪姐,但心底里是真把桑南溪一直当自家人看的。
小姑娘还是年纪小,天真地以为两个曾经深爱过的人总是要走到一起的。
“王家那位来了?聿白哥你不出去接接?好歹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杳杳,你这改口改得也太快了,你舅舅婚还没订呢,你喊什么舅妈?急着要红包啊。”
身旁的人一言一语地说着,但只有鲜少的人知道,他们谈的不是一个人。
那场曾经轰动得人尽皆知的爱意,终究是湮没在了时间的洪流中。
在那个他痛不欲生的冬日,罗女士为这段感情定了性:“聿白,左不过是一场求而不得而已。”
楼下的身影走到了等待已久的男人身边,他们并肩而立,影子随着灯影摇曳逐渐拉长,交融。
“聿白,你去哪儿呀?王琬沅真来了?”
他喉间发痒,胸口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上气。
回复隐在开合的门缝间:“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