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五个小时。

“谈医生，你等过我多少次。”

“记不清了，总之是好多好多次，我每次都想说，璩小姐，能不能不要有下次了，我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九次，还是十次，还是更多，真的太多次了，多到每每忆起即使早已身经百战，还是会忍不住颤栗，心脏被揪起，疼得死去活来。

可谈洅曦只觉得庆幸，庆幸她还活着，还能活着，自己还能看着， 还能为她疼。

我爱你，爱到把自己放在卑微、低贱、不重要的位置，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真的……爱你，好爱好爱好爱，爱到觉得自己不值得，愿以命相抵，只为你，只为你一人。

“明年，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璩舒玥还没见过自己缩小版呢，她长的好看，谈洅曦也好看，光想想就知道他们的女儿会多么可爱，她忍不住亲了亲谈洅曦的嘴角。

“不要。”

谈洅曦有片刻心动，可一想到她还要再受一遍生育之苦，他就不寒而栗，不，不可以。

“为什么不要。”

她抬眼看向谈洅曦，半撒娇、半期待、半委屈、半质问。

“已经有段惜月了，不需要再有一个了。”傻子，舍不得你疼。

“不嘛不嘛，我会对她好的，可她始终都不是我们亲生的，再好中间也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她长的也不像我们，终有一天她会怀疑，会问寻，会回到她母亲身边的。”

谈洅曦思考，敷衍她，“随缘吧，万一我们就没有生女儿的命呢！”实在不行，就让这缘永远搁浅。

璩舒玥还是有点了解他的，盯着他眼睛看，“谈医生，你别在自己身上动刀子，不然我哭死给你看。”

谈洅曦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了，傻玥玥，我不会伤害自己的，放心吧！”

璩舒玥一脸怀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