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当这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她所有的坚强瞬间瓦解,双手如同抓救命稻草般拽紧李大伟的手臂,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大伟,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写这休书,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好好侍奉爹娘,为了珠珠和大宝小宝,求你别让我走,别让我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在庆朝,女子虽然允许再婚,但被按照“七出”之条休回家的女人,总免不了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艰难生存。
李大伟内心深处尚存一丝犹豫,但当张灵秀提到女儿李珠珠的名字,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因为自己无能,亲手葬送了女儿美好姻缘的场景,一股愧疚与愤怒交织的情感涌上心头,终是使他狠下了心。
他猛地将休书摔在张灵秀身上,动作之决绝,似乎也在惩罚自己。
张灵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就在这时,李村长夫妇匆匆步入屋内。
徐氏一脸铁青,毫不留情地将一个收拾好的包裹掷到张灵秀脚下,话语如寒风刺骨:“趁早离开,回你娘家去!今后若再让我看见你踏入李家一步,别怪我不客气,打断你的腿!”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张灵秀呆滞的目光中满是绝望,最终只能拾起地上的包裹,踉跄着走出门去,背影孤独而苍凉,留下的是一室的沉重与叹息。
秦砚辞转身,对着那些闻讯赶来相助的邻里乡亲深深一揖,眼底满是感激之情:“诸位乡亲,多谢援手,此恩铭记于心。”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带着淳朴的笑容渐渐散去。
凌瑾韵立于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无意间低头,发现了窗沿下那未完全熄灭的迷香,轻烟缭绕,幽幽散发着最后一丝迷离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趋近,鼻尖轻触,那淡淡的香气让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万氏闻声而至,好奇地探头,脸上挂着不解的神情:“韵儿,这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会有这般怪异的香味?”
凌瑾韵淡淡回道:“迷香而已。”
言简意赅,却让万氏惊讶不已,差点失足踉跄:“迷……迷香!我们家里怎会出现这种东西?”
凌瑾韵轻轻一叹,解释道:“是张灵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