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绵坐在窗边认认真真批折子,没空理他,更没空给他递蜜饯。
来喜端着装蜜饯的小碟子上来,谢琅手一挥:“下去吧。”
他不是小孩了,又不怕苦。
来喜暗自摇头,只好原封不动给端回去了。
谢琅随手扯下额头上的帕子扔到盆中,下床蹭去温鹤绵身边坐。
温鹤绵目不转睛盯着手上的折子,试图忽视想往她怀中钻的一大只皇帝陛下。
她不吭声,谢琅只管锲而不舍折腾自己的。
最后思索半晌,退而求次地靠在了她的肩头。
颇有分量,温鹤绵肩膀一沉。
谢琅却很满足的样子,一边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一边阖上眼,放缓了呼吸休息。
纸张翻过,泛起沙沙的响声,药仿佛起了效,谢琅开始昏昏欲睡,竟不知那声音何时停了。
朦朦胧胧间,听人说了句“张嘴”,接着嘴里就塞进了块蜜饯。
甜甜的,被他下意识嚼碎了,吞下去。
来喜默默观察着,没忍住瞪大眼睛,看着温鹤绵的眼光多了几许敬仰,心想果然还是温大人有办法。
温鹤绵弯眉轻轻笑,侧眸看去,病中的帝王褪去了严肃冷漠的表现,多出了几分孩子气,怪让人怜惜的。
幸而后面谢琅没有烧起来。
临近午间,他自己就醒了,似乎困极,眼睛都睁不开,哼哼唧唧叫了两声“含霜”,扒着她不肯松手。
温鹤绵当即恢复了冷酷无情的状态,仿佛之前喂蜜饯的那个人不是他:“醒了就起来,我肩膀酸了。”
谢琅闻言,思绪渐渐苏醒,终于舍得睁开眼睛,起身的同时,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十分殷勤:“太傅辛苦了,我给你揉揉。”
别的不说,他揉得确实舒服,温鹤绵语气缓了点:“头还在疼吗?”
她观察细致入微,谢琅怔了下,喉头一哽,说不出什么感受。
旋即笑着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