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绵和谢琅之间约定过许多小暗号,在不清楚谢咏想做什么的情况下,她没有让谢琅出来,就是为了接着听下去。
谢琅为她掖了掖披风领口,嗓音冷凝:“他想挑拨。”
“看得出来,安心,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温鹤绵说起实诚话来让人想笑。
她若有所思:“他可能是以为我对你心有埋怨,想试试吧。”
人性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想让谢琅吃亏太难,谢咏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
谢琅微微垂头,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眸光沉沉:“所以含霜,你不埋怨我吗?”
这是谢琅害怕的东西,他没敢问过。
温鹤绵凝噎于他抓重点的能力,略微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也避开他的手:“……倒也没有。”
陪伴的时间远多于分别,她潜意识里就不相信谢琅真的会变。
“朕就知道,太傅最好了。”
分明方才还想着自己不能被三言两语就哄好,到了实际面前,谢琅还是很不给力地败下阵来。
他根本没办法在温鹤绵面前铁石心肠。
靠得近了,温鹤绵清楚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酒香,听这话,心头一软:“今晚喝了多少酒?”
温鹤绵急于了解现在的情况,谢琅是日日能见的,就把更多重心放到了观察臣子上去,没注意谢琅喝了多少。
谢琅含糊:“没多少。”
无非是见温鹤绵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中吃味,多喝了几杯,回过神来,就这样了。
温鹤绵无奈:“你是皇帝,没人敢灌你酒,人后也就罢了,人前要懂得克制,尤其是今晚。”
“嗯。”谢琅照旧答应得挺好。
句句有回应,句句没着落。
温鹤绵都不想说他。
“嘉王挺嚣张的。”温鹤绵开始说正事,“要削藩,不如就从他开始下手吧。”
主要是今晚那说话的态度,看得温鹤绵很是不爽,没必要和这种人讲道理,让他服气就好了。
谢琅声音冷冽:“我正有此意。”
公然离间他和太傅的关系,该死!
“就是不知道他在封地上豢养了多少私兵,要派人去好好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