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哪家娶亲还是庆丰收呢?怎的人们都聚这儿了?”
姜秀秀话虽轻巧,眉宇间却难掩疑惑,声音随风飘散,在欢笑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闻言,手持大蒲扇的谢杏花用力摇了摇,那扇风带着夏日的凉意,却也掺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意,“你还没耳闻?谢秀芳这一遭,简直就是踩了狗屎运,你家姐姐硬说她产后体虚,非要请人来料理家务、照看孩子哩。”
谢杏花的眼眸几近翻白,言辞间的醋意仿佛能拧出水来,活脱脱一副嫉妒满溢的模样,让人听了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陈年老醋,酸得直叫人皱眉。
姜秀秀心头猛然一紧,未及多想,便拨开密集的人群。
脚步匆匆地向屋内挤去,心中那份不安与急切,如同夏日午后突来的暴风雨,来势汹汹。
屋内,姜美君与谢秀芳并肩而坐于温暖的炕头上,周身围坐着一圈妇人。
有的面生,也有的是熟识的老面孔。
她们各抒己见,争先恐后地展示着自己照顾孩童的经验与优势,氛围热烈而竞争激烈。
“我这一生,育有四胎,男女各半,论起养育孩子,我可是手到擒来。孩子啼哭,我一听便知是困乏还是饥饿,姜家大姐若信得过我,我敢保证将侄孙女养得白白胖胖,人见人爱。”
一位面色沉稳的大娘自信满满地说道。
紧接着,另一位妇女接过话茬,语气里透着不容忽视的认真:“我家就俩孩子,但我对他们的照顾细致入微,那些只求孩子存活的粗心大意之人,我是万万比不上的。我们抚养孩子,不仅要他们活着,更要活得健康快乐。就拿村东老张家那事来说,孩子因大人一时疏忽,被鸡啄伤了眼睛,这便是不用心照料的教训。”
这时,一位看起来颇有几分书卷气的中年妇人接口道:“我年轻时曾跟随赤脚医生学过几手,若是孩子有个头疼脑热,找我就行,无需再劳烦大夫,既省时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