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那稍纵即逝的“预感”,家庭的安宁或许早就支离破碎了。
成轩深感无以报答救命之恩,遂呈上一排精致银锭,共计六枚,三十两白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对于一位年俸不过四十多两银子的县令而言,这无疑是极大的诚意。
姜美君凝视着成轩,轻轻将盛银的盘子推回,她的心中明白,这份情谊,非金钱所能衡量。
“大人,我救您于危难,实属分内之事,万万不可言谢,这银两我实在受之有愧,无法接纳。不过,若大人不嫌麻烦,我想斗胆提出一个请求,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全?”
姜美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羞涩,却也透出不容忽视的坚决。
成轩见状,态度更为和蔼,轻声回应:“婶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必当竭尽全力协助。”
姜美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光,缓缓开口:“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那三个小子中,老大自打考取秀才之后,便像是陷入了瓶颈,再无寸进。听说那致远书院中,教书先生个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我便想,若是能让我家老大有机会进入其中深造,那该是多大的福分啊。”
提到致远书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甸甸的。
这书院不仅在周边七县中享有盛誉,更是因院长昔日作为帝王之师的辉煌历史而名声在外。
据说,那位院长学问深厚,犹如渊博之海,却不慕权贵,甘愿归隐乡野,在这义通小镇创办书院,传授知识。
因此,想要踏入致远书院的大门,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登天之难。
然而,成轩的心中却悄然生起了一丝可能。
望着眼前满心期待的姜美君,他不仅未感为难,反而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嘴角上扬,朗声道:“虽然此事颇有难度,但巧的是,我手中恰好有一个致远书院明年的入学名额,不如就将这个机会留给您的大儿子,如何?”
听到这话,成轩心中暗暗庆幸。
毕竟,他自己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身上的银两也是东挪西凑而来,作为一县之令,他的囊中之羞涩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