翄的手心里多出了一只花纹繁复,散发着淡淡色泽的土色小碗。
翅手上凝聚的黑雾如同受到某种吸引一般,纷纷涌向土碗中。
翄紧紧握住碗沿,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甚至可以看到凸起的青筋。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他的皮肤突然裂开,黑雾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凝聚成一团,迅速涌入土碗内。
翅紧紧握住翄的手腕,给予他无声的安慰,“没事的,相信我。”
翄沉默不语,只是目光坚定的盯着土碗里的黑雾。
此刻,黑雾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们分成了明显的两个整体,彼此相互排斥,沿着相反的方向游动着,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奇妙的景象。
翅拉着翄瞬间便消失在了空间中,下一刻,两人再次出现在了刘主君的房间内。
刘主君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了正向自己徐徐走来的翅和翄身上。
翄快步走到刘主君跟前,并将手中捧着的那只土碗小心翼翼的递到刘主君视线平齐的角度,刘主君看到土碗里面盛放着两团漆黑如墨的黑雾,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液腥味。
翄指着碗里的黑雾,开始耐心的向刘主君解释,“这是我与哥哥翅的血液。如果让我们二人的血液直接进入你的体内,可能会过于暴戾,但翅想到一个办法,如果再加入一些你自身的血液进去,应该就能起到很好的中和作用。所以你只需要分数次喝下这些混合后的血液,身体就能慢慢恢复正常状态了。”
刘主君听后点点头,语气坚定的回应,“我相信你们。”
然而就在此时,翄竟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突然毫无征兆的大叫起来,“你怎么不问问我确切的情况?你为何不质疑我说的话啊!”
刘主君满脸惊愕的望着眼前的翄,在此之前,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失态的翄。这个向来性格温和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会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激动异常呢?
翅见此情形,连忙伸手放在翄手碗背面的图腾上,轻轻拍着,翄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他凝视着刘主君,神情又恢复到最初的阳光温和的模样,但眼神却充满了复杂情绪,“你是不是清楚这是从未经过实验验证的?你明不明白这其中的风险,有可能你将无法承受而死掉呢?”
刘主君注视着翄,深思熟虑片刻后,目光依然坚定的回应,“我依然相信你,而且总得有人充当试验品啊。”
翄的眼眸中满是落寞与失望,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会再劝阻你了。”
话音刚落,他的左手突然多出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闪烁着寒光。
刘主君凝视着匕首上映射出的自己身影,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匕首,然后毅然决然的划过自己的手臂。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流淌而出。
翄迅速将土碗放置于血流下方,稳稳的接住了不断滴落的血液。
当血液流入碗中时,原本界限分明,狂暴肆虐的黑雾突然变得平静起来,逐渐凝聚成一团,并开始贪婪的吞噬着源源不断涌入的血液。在黑雾的内部,隐隐约约可以瞥见一抹淡淡的红色。
目睹血液完全融入后,翄将手指轻触刘主君划破的伤口处,绽裂的肌肤竟然开始自动愈合,鲜血也停止了外流。
翄小心翼翼的将土碗递到翅的面前,翅凝视着那只土碗,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然后轻轻地点点头,“嗯,可以了。”
翄转过身体,步履稳健的一步步走向刘主君,将碗稳稳的放在他的头顶上方。
随后,翄将手腕微微倾斜,那团黑雾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向着刘主君仰起的嘴巴缓缓涌去。
当大约七分之一的黑雾成功进入刘主君的口中时,它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重新凝聚成一团,如一阵轻烟般逆上飘回土碗中。
翄收回倾斜的手腕,缓缓将手垂下,另一只手悄然间凝聚出一团黑雾。这团黑雾犹如灵动的精灵,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向土碗,眨眼间,土碗便在黑雾的包裹下凭空消失了。
吞下那口黑雾后,刘主君立刻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如潮水般涌上舌尖。他激动得难以自抑,兴奋的喊着,天哪!我好像真的尝到了一点点味道,是铁锈的味道,还有咸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