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头老脸一红,嘿了一声,道:“自从当年经历了那事之后,小老头就对墓局葬事一行着了迷。只是苦于没有师父领入门,只能自己瞎琢磨,走了许多歪路。小哥虽然年纪轻轻,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老头就想厚着脸皮讨教讨教。”
我真是对这小老头刮目相看。看来这人是真心喜欢葬事这一行了。这年头,喜欢我们这一行的还真不多,我现在真是越看这小老头越是顺眼。
陈琳领着我们去了客房。刘家这宅子本来就大,房间无数,此时又正好是特殊时期,整个宅子都空落落的,如今多了我们几人,总算是有了些生气,连陈母的脸色都好了些。
陈琳给我指了路,我就过去房间找青子。一进门,就瞧见青子坐在窗边看书。她平常看的书还背在我身上,大约是从这边书架上拿的。我打量了一眼房间,布置得还颇为雅致,我的卧房就在对面,离得倒是近,很是合我心意。
我把包放好,就搬了张椅子坐到青子旁边,往桌上一趴,辗转反侧了一阵,然后就不停地挠头发。
“又作什么怪?”青子翻了一页书,冷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苦恼地道:“有事情想不通。”
青子就没再搭理我。我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心浮气躁,就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搁在桌上,盯着她看,看了一阵,倒是连心情都舒坦了许多。
“陈琳他妈说做了些红枣糕,好像挺好吃,我去给你拿点过来?”我双手夹着脸说。
这回青子倒总算是理我了,“嗯”了一声。这死女人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倒是对一些好吃的好看的,还颇有兴趣。
我站起来就去找去了后厨,一路上总还是在想着之前的那两口铁棺。虽说那马脸分析得有理有据,但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大概是那马脸用的是他们牛鼻子道士的角度,而我是站在我们殡葬这一行的角度来看。
后来正巧撞见了陈琳,听说我要红枣糕,立即带我去拿了两盘子过来。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陈家住了下来,陈母忙里忙外的,憔悴的脸上倒还添了些红润。毕竟人多家里火气就旺,比之前就她们母女俩凄风冷雨的强多了。
青子吃过红枣糕,就在房间没出来吃饭。那郑老头还当真去拎了两瓶酒过来,说要跟我一起喝酒。陈琳在一边也陪着喝了大半杯。那郑老头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