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兵看着仪器上的一项项红色指标数据,冷汗直流:“血压,心跳,脉搏都在快速下降!快!肾上腺素,右旋糖酐!把升压药剂都拿来!”
医疗兵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他已经发现墨骨筋脉寸断,骨骼全碎,内脏没几颗是完好的,以手头现在的医疗设备,最多只能让她苟延残喘一会,救恐怕是救不活了...
韩奕辰也是面如土色,他和墨骨倒没有多大的交情,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去,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就在韩奕辰不甘时,他突然神情一窒,看向了侧方,迎着那股庞大的威压,他将墨骨交给了医疗兵,自己站了起来,挺直腰板敬了个军礼,沉声道:“将军!”
远处的城区已经陷入了战火,到处都有喊杀声和惨叫声传来,火焰席卷了半边天,在这片恶魔的地狱中,冷鸢在几个人的陪同下阴沉地走了过来,停在了墨骨边上。
从那稍许凌乱的将袍可以看出,冷鸢一路上赶得很急,估计是强行破阵一路杀过来的。
“将军...为...为什么...”似乎是感觉到冷鸢来了,墨骨的意识又从死亡边缘挺了过来,艰难地睁开了眼,口中依旧咳着血,呼吸纵然急促,却是薄如蝉翼,受损的肺部让她难以喘息。
墨骨真的不懂,为什么冷鸢放着擒杀将宗的大好机会不要,命令狼群回援,就为救自己?就为保下自己这条比狗还低贱的命?值吗?
不值...根本不值啊...
冷鸢只是伸出了手,墨骨下意识地一闭眼,以为冷鸢是要因为她的抗命而责罚,谁知,她只感觉那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了自己脸庞上,温柔地摩挲着,幽幽的声音随之传来:“怎可因一敌虏而损我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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