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有些不知所措,抱着盛乳猪的盘子,以疑问的目光看向王旭。
王旭还能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将乳猪端下去,转眼一大桌子的菜,就剩下了一道凉拌银耳。
洪公公满意的坐下,自己成了一大碗饭,拿着筷子就向着银耳去了,一边夹菜还一边劝道:“坐下一起吃,别客气,吃不完的。”
凉拌银耳是凉菜,解油腻用的,虽然看着好看,其实没有几筷子。
王旭坐在洪公公身边,看着一小盘银耳,还有那一大碗米饭,强笑道:“公公你吃吧,我还不饿。”
“你别客气呀,临来时刘千岁特意说过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看我没跟你客气吧?”
听到洪公公的话,王旭唯有苦笑。
是没客气,这下手够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洪公公是逃难过来的饥民呢,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怎么说,这都是司礼监的少监,未来的阉党大佬。
哪怕爬不上司礼监巨头的位置,可是调到内官监、御用监、司设监这样的清水衙门,当个二三把手是足够了吧。
这是咋弄的,吃相这么难看,小时候受过穷,穷怕了?
将疑问压在心底,王旭自顾自的喝茶,筷子是一下没动。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让人重新做一份席面,自己也好吃两口的时候,洪公公说话了:“我这次过来,刘千岁特意让我告诉你,在镇抚使的位置上好好干。东厂马上就要建立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就会调你入京委以重任,眼下东厂草创,缺人,缺钱,缺底盘,总之什么都缺,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噗”正在喝茶的王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去。
什么叫东厂需要他这样的人才,他可没有加入东厂的想法,还是锦衣卫待着舒服。
“你怎么了?”洪公公微微抬头,也不等王旭说话,自顾自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欢喜急了,别急,这件事还得压几个月,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了,到时候听千岁的安排。”
“公公,傅天仇告老还乡这件事,刘千岁可有安排?”王旭不想在说东厂的事,岔开话题聊到了傅天仇身上。
洪公公筷子微顿,片刻后才继续开吃,边吃边说:“傅天仇你不用管了,不闻不问就行,除非他求到你身上,不然就当他不存在吧。”
“不存在!”
王旭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看来阉党与东林党达成协议了,要知道就在几天之前,还让他监视傅天仇的动向呢,一转眼,居然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几天盯梢的人回来说,傅天仇身边还有三伙人在盯着。
这群人是什么来历,目的是什么,王旭都不得而知,不这趟浑水他还乐得清闲呢。
只可惜,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身为福州镇抚使,他想要落得清闲,可是偏偏有人给他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