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没料到,一番话竟把这孩子说哭了,见得一旁刘家挂着红霞满天,里院隐隐约约传来笑声,想来还注意不到这里,长叹一口气,便任这孩子哭了。
“先生,我不哭了,如今该如何行事,请先生教我。”君异夕到底非是寻常孩童,哭了会,便缓过了神。墨羽轻轻蹲下来直视他的双眼,问道:“你当真要听我的?”
“是的,先生乃是如今异夕所能接触到的最聪明的人,听先生的,总比按自己的意思来的稳妥些。”
“那就回去睡觉,今日你我二人,什么也做不了。”墨羽拉住君异夕便往回走去。
“可是先生,您不是有那什么墨甲?便是您如今身体不适用不了,我也可以试试,无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异夕,都,都是愿意的。”似乎没料到墨羽的答案,君异夕先是被墨羽拽着走了两步,而后突然跪下,“若先生担心墨家机密泄露,异夕可,可卖身为奴,有人说,墨家子弟轻死生,重然诺,我虽小,却亦……”
“奴隶?你从哪听来的这个词,我大夏,没有奴隶这种词。哈,不说这个,小友你可知,我这墨甲到底为何物?”
“我……想来,是对人体力量的放大设备吧。”君异夕猜道。
听了君异夕的回话,墨羽一笑:
“哪有凭空而来的力量,墨甲之术乃先祖墨子所创,可数千年来,墨家后辈却只有我一人学了此术,你不觉得奇怪吗?倘若这墨甲当真可以每人一副配给,随后可达类似二品的武学修为,那我大夏早就把北方的蛮子赶到北极去了……此墨甲,非无脉之人不能穿,丹田无内息汇聚者亦不能穿。”
“啊?”君异夕在墨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难掩眼中的失望,他倒不会怀疑墨羽骗他,其中道理,他自己一想便明白,虽然这些限制有些匪夷所思,但偏偏,这些限制又是最合理的。
“可,可我阿姊她,她会死的……”
“你我现在去了,大家都会死。”墨羽沉声拍了拍君异夕的肩膀,转身走了,果然,不过片刻,君异夕在后面跟了上来。
“好啦,别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虽要会忍耐,却应当在觅得希望后忍耐,否则便成了任人鞭打不知反抗的奴隶了。算算日子,我墨家的兵马,该到了。”
“公子此言当真?”君异夕下意识的问出口,墨羽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此时他哪里还会不知道墨羽说话的真假,何况,墨羽也的确无有欺瞒他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