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皓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战况。
也许是穿的盔甲太厚了,大冬天的,她身上头上全是汗珠。
一滴汗掉到眼睛里,她控制不住的开始眨眼,可是视线还是扫向。
“应该,可以了吧。”
当白玉皓率领着大多数守军逐战逐退的时候,黑衣的敢死队无视同袍的惨叫,安安静静的躺在被无视的(路障)之中,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羽林军运用出色的骑术在路障上奔行着,马蹄踩下时偶尔会有一阵软软的感觉,只是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倒霉的大商士兵还在帐篷里没出来,也没有去在意。
敢死队员们分成数百个小组,仿佛蒲公英在散布种子一般,他们遍布在路障之中隐蔽起来。
羽林军的士兵因为酣战而有些许的分散。
玉皓咬咬牙,自嘲一笑:“我真是个恶魔啊。”
“白家都是恶魔。”
墨羽正斩杀着面前的敌人,手臂的机拓每动一次,便是一条性命。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宛若翠鸟的剑鸣。
身穿铠甲的女将军突然暴起出剑,一剑便斩却了一名羽林军士兵的头颅,随后她一跃而起,脚踩马头,跃至空中,墨羽正好奇她要作甚的时候,她却在空中舞起了剑。
剑光不美,剑法也没多么高明,只不过由于内力震动的原因,剑鸣的声音却越发的大了。
战场上各种声音混在一起,根本听不真切任何人的话语,而这剑鸣不知道为什么,却透过了所有的杂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手中长剑收回,臂弯处弹出短弓,左手手背一绷,搭弓上箭。
眯着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姑娘,一瞬间,墨羽灵台空明。
“大夏学子玉书,路过此地。”
“火便交给你了。”
“姑娘,天已然亮了!”
“姑娘,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咳咳,得赶紧去看看医生。”
“来,吃药。”
“我叫玉书,是个江湖郎中。你还在发着烧,不要多说话。”
“记得多喝热水。”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太客气的。医者仁心,这是本分。你好点了吗?”
他抽了口气,肺里满满是干燥的空气味道,一箭在女子耳边擦过。
“羽林军,集体戒备!”
刹那火起。
四处的“障碍物”中同时点火,火头在战场的各处纷纷燃起。
羽林军对灭火这种事情毫无经验,再加上白玉皓早有准备,火势肆无忌惮地四处蔓延,熊熊烈焰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的帐篷和士兵,引燃了某些易燃的物品,火光冲天而起。
着火的空间越来越宽广,火焰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战场,如洪水般在不大却也不小的战场之中泛滥,淹没了马匹、士兵、淹没了士兵的哀嚎和惨叫,轰隆声和爆鸣声不断,可这一切都掩埋不了火焰中的吼声和嘶呜。
烈火封锁了整片营地,火焰劈哩啪啦的咆哮声震耳欲聋,火海发出巨大的喷泉直冲天宇,从烟雾和火海的那边,传来了怕人的热气,火势未到,浓烟已然先至。
到处都是浓烟,仿佛云海紧紧笼罩着无定河的西岸,什么兵马,什么公子,什么佳人,什么黑甲白披风无敌当世,全部在浓烟中消失了。
白玉皓落在地上,四周火光缭绕。
也许是烟熏的,两行清泪流下。
火海之中厮杀声仍是不断,她知道,那是大商的士兵在阻挡着羽林军。
“撤退!”她扬了扬手中的剑,仍自惊恐的士兵收敛了心神,稀稀落落的跟着她往南撤去。
“呸,我说加洛,你还来劲了。天榜第十很厉害吗?”方恒擦了擦嘴角,厌恶的看了一眼袖口上的血迹,重重吐了口唾沫,表示对面前之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