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慵懒地将手肘搭在了沙发的皮质扶手上,露出分外明艳的笑:
“如果我是你,至少会说一声感谢。”
“感谢……?”
殷沉饶有深意地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神里是冷漠的蔑然。
“难道不应该吗,二叔不敢动的人,皆由我为你代劳了,不值得你的一声‘谢谢’吗。”
殷宁笑意嫣然,看着殷沉的脸色一点点沉降了下去,唇边的笑意更是万分惑人。
“如果不是我除掉了殷远川和殷时轩,二叔你……怎么会有今天?”
殷沉沉沉看着她,半晌儿,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四个极其幽冽的音节:
“果然是你。”
殷宁笑意愈深,意味也愈发不明,“是我,又如何?”
殷沉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你的目的,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殷宁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轻松愉悦的语调仿佛不过是在诉说着最普通不过的玩笑话。
下一秒,她冷冷抬眼,猩红的眸底骤然乍现幽戾的阴诡之色。
“我要殷家彻底消失,一个也不留。”
显然,殷沉被她这记极其狠戾的眼神震到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眼前这张无比美艳的容颜上却又重新展露出了温和无害的笑容。
“我开玩笑的,二叔别当真。”
殷宁托着腮,一瞬不瞬地审视着殷沉,漫不经心的神情像是真的只在开玩笑。
“二叔不是一直想要殷远川的下落吗,殷远川一天不死,就一天是悬在二叔头上的一把刀,心尖的一根刺,所以……”
她刻意顿了顿,在殷沉那沉降至没有温度的眼神下,弯唇浅笑:
“我把殷远川带来了,要怎么处理他……就全权交给二叔你好了。”
话音刚落,书房的另一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寒屿将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嘴巴被胶布封住的殷远川推了进来,提起了他的后领,拖着他走向了沙发。
在即将靠近沙发之际,寒屿从身后猛地踢向了殷远川的膝弯,令他直接扑腾着摔向了殷沉的脚边。
殷沉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但他那一瞬间略微向后倾的动作还是隐隐暴露了他当下的真实反应。
在世人眼中两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兄长,此刻竟然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且还是以这副被摧残到不成人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