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提得出,你就做得到……?”
殷宁几乎不假思索地补充,“前提是你得保证我哥……”
后面几个音节猛然卡住,她的下颚被抬起,毫无章法的亲吻覆压了下来。
殷宁极快地反应过来,抬手抵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可在将他推开的前一秒还是犹豫了。
紧绷的指尖失了力度,不再有所抵触,准确说,是强行让自己不再抵触。
连结婚都同意了,何况这只是个吻。
在呼吸被摄取的过程中,她垂落的手指转而攥住了被褥,捏得很紧。
天翻地覆间,身侧的阴影笼罩在了她的正上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了她肩侧的长发,绸缎般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凌乱有致,黑与白的相撞,是如此的具有冲击力。
殷宁还在调整呼吸,可更加深重的亲吻又接连落下。
没有从前那番情致,全是冰冷的宣泄。
恍惚间,她听见耳畔传来了一道极哑的低吟:
“即便我想要的是这种……你也能接受吗?”
殷宁盯着空洞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她绵长且经久不息的凉薄笑意:
“能啊,我总不能让你白白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吧。”
话落,低伏在她颈间的身影明显顿住了。
司衍缓缓抬起了头,在静谧无声的黑暗之中注视着她的面庞。
不加掩饰的讽刺,还有她这苍白冰冷的容颜,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进了他心口上方未曾愈合的伤口里。
她这是在用行动告诉他。
她这个人,和她的心,他只能选一个。
而后者,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得到了。
至于前者,就算得到了,也只会是彼此折磨。
可怎么办呢。
他宁愿她这样长长久久的恨着他、怨着他,也不想放了她。
就这样,漆黑的卧室陷入了久久的死寂。
或许是等了太久,实在是困了,殷宁拢了拢滑落至腰际的睡袍,温淡的嗓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如果你不打算继续的话,那可以让我休息了吗?”
司衍的眸色几度变化,就在殷宁以为他今晚就这样盯着她、与她无声的对峙之时,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又包裹环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