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方桌被重重拍响,发出了沉闷有力的音响,桌腿都跟着颤了颤。
盛浮实在压制不住怒火,一把抓住了桌面上的茶盏,狠狠地摔向地面。
“哗啦”,碎片零落,水花四溅。
“他们怎么敢?!”
殷宁捏紧了手指,绯红的瞳眸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处寒流涌动。
“我也没想到事实真相会是这样,我们找了那么多年的幕后主使,竟然就在眼皮底下。”
盛浮捻着左腕上缠绕着的小叶紫檀佛珠,阖上了眼,似乎想要静下心来。
可再度睁开眼时,他那剔透的瞳眸里已经布满了血色,下颚的线条绷到了极致,从喉咙深处一字一顿地挤出了狠厉的低音:
“此仇不报,枉为盛家血脉。”
殷宁企图用冷静的声线将盛浮从暴走边缘拉回来。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哥你就别插手了,现如今你身份特殊,绝不能牵扯进这种事件里。”
盛浮现如今身居要职,在zheng界平步青云,任何一个污点都会让他止步于此,甚至再也翻不了身。
闻言,盛浮攥紧了佛珠。
“盛家现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你让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爷爷、父亲、母亲,还有姑姑……?”
殷宁冷静地望向他,看着他那被冰凉的佛珠硌得变了形的白皙指腹,淡漠且不容置喙地表示:
“你不会忘了,我的身上也流淌着一半的盛家血脉吧?所以,我也有为盛家讨回公道的权力。总之,在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盛浮想要辩驳,但就连坐在殷宁身侧的司衍也开了口,淡声劝诫:
“宁宁说的没错,盛少,你现在的身份的确不能卷进这件事情里。”
这道听起来从容疏懒的动听音线里缠绕着某种无形的压迫感。
闻言,盛浮侧过了英俊的脸庞,定定地看向他,不确定地提醒:
“司衍,你应该没忘记你向我承诺保证过的事情吧?”
司衍静静地坐在那里,自带一种浑然天成且无可比拟的高贵感,骨节分明的手指拭过手杖上的鎏金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