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即便这两天消耗了太多精力和体力,身心俱疲,她也一样有把握,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然而,司衍那温和若煦风的嗓音却再度扼制住了她的脚步,停留住了她的背影。
“宁宁,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在异国他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盛少那边联系了,你也不想让他担心吧。”
殷宁几乎是立刻听出了隐藏在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绯红的瞳眸晃了晃,闪过不可置信的邃影,这波动的眼神又很快平静下来,宛若湖面般恢复如初。
殷宁停滞了几秒,深深阖上眼,压制住心底蠢蠢欲动的、不受控制的情绪,低笑着质问出声:
“你现在,这是在用我哥来威胁我……?”
司衍握着掌心里的戒指,半跪在地毯上,抬起那双蕴含着复杂沉重情愫的蓝眸深深看向她:
“我从未想过威胁你。”
殷宁倏然睁开了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犀利:
“你刚刚这句话,和威胁有什么区别?”
司衍缓缓起身,试图靠近殷宁。
“宁宁,是我欺骗隐瞒了你,无论你想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但你要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盛少考虑,他一直都很牵挂你。”
流动着的空气似乎在此刻凝结了,气氛更是坠入冰渊谷底。
殷宁攥紧了手,冷冷的像是对峙一样看着正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男人。
眼看着距离一点点地被拉近,殷宁的唇角忽地挑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讥讽浅笑:
“司衍,正如我不了解你一样,你也不了解我。”
她望着他,眸底寒潮涌现,身周散发着的气息是极致的冷漠,更是无比的决绝。
接下来,从她那嫣红的唇中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刻进骨髓里一样。
字字有力,声声讥诮。
“如果我哥出了什么事,又或者他得知了关于我最近的半点消息而为我寝食难安,我们之间就连陌路人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