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包裹在一袭黑衣下,冷风卷过,掀起了风衣的衣摆,黑发也随之飘扬在晚风里。
已经是深夜了,按照原本的工作时间,陵园的工作人员、主持仪式的司仪早已下班,但言褚墨花了高价,请他们延长了工时。
园区里,撑着黑伞的园区主持司仪接过了骨灰盒,在肃穆的礼乐下进行了送灵。
殷宁抱着万寿菊,走在黑色的仪仗队里。
暗色的天幕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在雨声中,她跟随着指引走向了焚香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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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将骨灰盒放置在了供台上,念出了悼词,原本这个环节里需要直系亲属鞠躬叩拜,可言褚墨由于腰伤无法赶来,殷宁则代替他进行了这项仪式。
殷宁站在肃穆的大殿里,缓缓地三鞠躬。
昔日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曾经那段最灰暗也最珍贵的时光,在哀乐声中消逝湮灭。
仪式完毕,在司仪和仪仗队的带领下,殷宁来到了言褚墨选定的墓地,进行最后的安置仪式。
一切结束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凌晨两点,安静的园区里只剩下殷宁和言褚墨派来的两名侍从。
她的头顶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柄黑伞,殷宁看着身侧为她撑伞的黑衣男人,淡声道:
“你们也先回去吧。”
“南珂小姐,少爷吩咐过了……”
殷宁看向了石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不会有事的。”
“那……这把伞您拿好……”
雨还在下着,但不大。
殷宁本想拒绝,但看着男人脸上为难的神情,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伞。
随着脚步声从清晰变得模糊,侍从离开了,殷宁收掉了伞,浸在细雨中,缓缓跪坐在了墓碑前。
疲惫。
好像过去那么多年里,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她抬起了手,指尖拂过墓碑,想要擦拭去黑白照片上的雨渍。
雨还在下,刚擦去的水珠又重新出现,可她依旧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执拗的像是机器,又像是在无声中对抗着什么。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那修长手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同样被雨水打湿,但依旧熠熠生辉。
“你应该清楚,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