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阎狱和千殁勋都是那种阴晴不定,病态又偏执的疯子。
也难怪他们私下里是朋友。
不同的是。
阎狱是只对她一个人充满了病态的执着,在其他人面前尽管傲慢狂妄了一些,但姑且还算是人模人样。
而千殁勋则完全相反……他只有在她面前是个‘正常人’。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个刽子手,冷血怪物一样的存在。
阎狱没有直接回应殷宁,但从他的眼神里基本可以得出答案。
他把玩着手里的筹码,妖孽的容颜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惹眼,轻挑又慵懒地勾起了唇:
“放心,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他就不敢为难你。”
殷宁实在不想多说一句,利落流畅地在他正对面坐下。
古珩已经知道她就在这艘船上,还派手下专门前往她所在的房间试探。
所以……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就真如阎狱所言——他的身边。
接着,阎狱放下了筹码,看似并没有开启牌局的打算。
殷宁拿起了牌桌上的酒瓶,光是看上面的标签就知道这种酒有多名贵,在干净的空杯子里斟倒了小半杯。
只是,她才刚放下酒瓶,这杯刚刚斟倒好的酒就被从对面伸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取走了。
阎狱握着从殷宁那里‘夺来’的酒杯,语调慵懒又随意,眼神却格外暗沉。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离开帝国,前往M国?”
殷宁平淡地答,“有事要处理,但没必要向你交待。”
“第二个问题,你和司衍的订婚宴,还会照常举行吗?”
“想必阎公子应该已经收到了殷家和司家的请帖了吧。”
殷宁答得滴水不漏,像是回答了,又像是什么都没答。
“所以,既然要举办的时候邀请了您,那么如果到时候临时取消了,阎公子应该也会收到消息的。”
阎狱轻笑出声,别有深意的眸光落在了手里这只酒杯上。
无论是他唇畔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是极具深意的玩味眼神,都令殷宁徒然升起一道不安的预警。
就好像……下一刻即将发生什么。
“那么,第三个问题,小夜莺,你刚刚投放在这杯酒里的药片,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