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血渍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从高处溅落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本就喧哗的大厅一时之间更加混乱了。
被吊在半空中的少年耷拉着脑袋,双臂无力的垂悬,一把锋利的武士刀插在了他的心口,直接将他整个躯干-贯穿,死状极其惨烈。
“……被吊起来的那个人是……阑?”
“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上还一副唯我独尊的恶心模样,中午就被人吊在了这里,真是活该啊。”
“说起来,楼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居然把阑吊在了这里,不怕惹上麻烦吗?”
二楼高台的栏杆前。
殷宁漠然将楼下所有人的动静都收入眸底。
听着耳边不断涌来的喧嚣,搭在栏杆上的纤细手指像是数着节拍一样,轻轻叩击着栏杆。
当大厅里所有的佣兵、杀手们都分散在角落里看热闹时……
一抹从昏暗中显现的妖娆身影踩着锋利的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踏着光影,来到了大厅中央。
这名戴着猫耳面具、身着一袭黑色束身裙装的女人有着一头绛紫色的长发。
她这婀娜惹-火的身姿和殷宁记忆中的某个女人几乎快要完全重合。
殷宁居高临下,罕见地挑起了瑰丽的唇线,讽刺轻嗤:
“呵……”
就在楼下的女人掏出了一枚银镖,想要斩断悬吊着阑的那根尼龙绳索之时,几乎所有人都惊愕地噤了声。
因为就在女人抬手掷出飞镖的前一秒,殷宁搭在栏杆上的手指骤然一扯。
这一瞬间,缠绕在阑四肢上的隐形渔线倏然一收,他的身体瞬间痉--挛的弓起。
贯穿他心口的武士刀再也无法将他固定,整个人像是被人取出了核心零件的机械人偶。
头颈分离不说,四肢也跟着纷纷掉落。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冲击,哪怕此刻他们身处暗市,这样的死法也太过残忍。
楼下的女人当场僵在了原地,一颗圆滚滚的物体顺着光滑的地板滚落到了她的脚边。
是阑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