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最后两个字没有被说出口,但凌绯寒想要表达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司衍举着手机,听着音孔里传来的声音,漆黑的长睫渐渐敛下,澄透的蓝眸里辗转隐去了一缕晦暗无踪的雾气。
他的唇边依旧噙着温和的弧度,以至于林瑾洲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刚好电梯的门在这个时候自动打开了,林瑾洲朝前迈了一步,踩在了电梯的感应线上,朝着司衍歪头示意了一下。
见状,司衍迈开了修长的腿,在踏进电梯前,他尽量简洁地向电话那头的凌绯寒进行解释:
“绯寒,律师对客户的隐私向来是保密的,更何况是钟律这样声望极高的大律师。所以,就算是我,可能也没办法帮你打听到什么。”
凌绯寒顿时攥紧了手机,“可是,衍哥,万一言褚墨他真的打算过河拆桥……”
“好了,绯寒,我的电梯到了,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聊吧。”
挂断了电话,司衍拄着手杖进了电梯。
而林瑾洲早已慵懒地倚靠在了电梯的金属墙壁上。
他今天西装革履不说,还系了一条领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
如果他能一直闭嘴、保持不开口说话的状态,在封闭电梯里橘色的光影下,还真能给人一种斯文败类的错觉。
果然,还不出三秒,他这才刚凹起来的氛围感就被他自己打破了。
只见林瑾洲熟络地搭上了司衍的半边肩膀,率先发问:
“刚刚和你通话的那个人,是找我的?还是找我师姐的?”
司衍并没有思考很久,瞳眸不动,漆黑的长睫隐约扇动了一下,余光似乎扫向了林瑾洲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又好像没有。
磁性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里轻轻涌起:
“我有一个朋友,想托你从钟律师那里打听她今天早上接取的那起离婚委托。”
林瑾洲顿时没了兴趣,面色肉眼可见的一沉,扯唇恹恹长叹了一声:
“哦,那你让他趁早放弃吧。”
与此同时,他迅速撤回了搭在司衍肩上的手臂,悠然启唇:
“我们律所里的律师,都是很有职业素养。”
绝不会泄露客户的隐私。
“也包括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