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位上的司机闻声瞥向了后视镜,证实确认了阎狱的猜想。
“是的,少爷,后面那辆宾利的确是司少的座驾。”
听了这话,原本打算下车的阎狱反而不紧不慢地靠回到了原位。
“少爷,您……”
司机欲言又止。
眼下凌家庄园外面的主干道上排满了豪车,水泄不通,恰巧他们这辆车就在第一排,如果不及时驶入划分好的停车位,会影响主干道的交通,耽误后面车辆的通行。
可阎狱偏偏没有任何下车的打算。
车窗被缓缓降下,他单手搭在了车门窗框上,迎面吹来的刺骨冷风撩起了他额前的深色丝发,深紫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后视镜。
很快,从后方那辆黑色宾利的副驾驶位上下来了一名高大的黑衣侍从。
男人径直绕着车身走了半圈,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架金色的折叠轮椅。
阎狱眼中的玩味忽地变得浓重了几分,他拨动着左手中的折叠刀,乐此不疲地反复收合着。
这架轮椅的主人,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很想知道,殷宁这出戏“装残废、装柔弱”的大戏,到底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拼折好了轮椅,宾利的后座车门跟着被打开。
即便今天前来悼念的宾客,甚至连偷拍的媒体记者们都裹着一身黑衣,天色也是灰蒙蒙、阴沉沉的。
可有些人一出场,就仿佛自带了吸引力,将沉郁之气一扫而空,全场的视线都会不约而同的注视在他的身上。
司衍才刚下车,几台隐藏在四周的摄像机就悄悄对准了他。
他身着一袭简约高定纯黑西式礼服,衬衫也是肃穆庄严的纯黑,无论是领口还是袖口,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可这样极简的设计,反而愈发衬托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机只能偷拍到他的侧颜,锋利分明的棱角如同完美无瑕的艺术塑像,神圣完美得无可挑剔。
司衍并没有接过侍从递来的手杖,而是扶着车门转过了身,重新面向了后座。
他的唇边似乎噙着温和的弧度,眉宇间的神情也是格外温柔,湛蓝的瞳眸宛若漾着万顷碧蓝的海水。
与此同时,阎狱拨转着折叠刀器的速度开始放慢,唇边的弧度也渐渐隐去。
果然,如他所料。
下一秒,司衍低俯下了身,由于车门的遮挡,并不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但当他再次直起身体时,怀中已经多了一抹娇弱的倩影。
帽檐上的黑色的蕾纱遮挡住了少女的大半张脸,初雪凝脂般的肌肤泛着冷调的白,不点而赤的樱唇如两片轻薄而柔软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