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深也只能顺着司衍给的这个台阶下了，他沉沉阖了阖眼，随后闷声下达了指令。

“你们都先出去，我要和司少爷单独聊聊。”

收到了这道命令，四周的侍从纷纷颔首鞠躬，接着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

殷宁有些不放心地望向了司衍，收到了司衍的眼神暗示后，也只能和其他侍从一起退了出去。

阎狱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殷宁，菲薄的唇浅浅一弯，饶有深意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银色沙漠之鹰。

他似乎是在纠结，接下来是留下来，还是出去。

巧的是，阎深在下一秒朝着阎狱递来了一道审视般的目光，以一种不容违逆的口吻下达了指令。

“你小子也给我出去。”

“是，太公。”

阎狱下弯的唇角在这一刻上挑了起来。

他幽幽地睨了司衍一眼，饶有深意地朝他勾了勾唇，随后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关上了雅间的门。

*

雅间门口。

阎狱合上了雅间的门，才刚转过身，一只纤细的手臂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殷宁把手伸到了阎狱的面前，掌心向上，一言不发，在沉默无言中用眼神示意他，让他将那把沙漠之鹰还给她。

因为……

那把枪……

是千殁勋的！

下午从武装局出来的时候，殷宁顺手带走了千殁勋办公桌抽屉里这把沙漠之鹰，没想到晚上刚好派上了用场。

阎狱笑着往旁边撤了一步，靠在了墙壁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殷宁这张隐藏在面具下的冷艳容颜。

“我知道你一向大胆，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又知不知道，刚刚你举着的枪，对准的是谁的脑袋？”

殷宁见阎狱这副样子、这种语气，看来自己恐怕很难要回把这枪了。

于是，她撤回了手，将双臂环抱在了胸前，不冷不热地陈述一个事实：

“是你太公的人先动手的。”

闻言，阎狱忽地向前迈出了一步，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跟着向前一探，在即将揽住殷宁的前一秒，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被殷宁躲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阎狱的心中难免产生了一种极其不悦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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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拍卖行里，她乖巧地像是个宠物一样，被司衍箍在怀里，还能朝他展露笑靥。

可在自己面前，她就像是个冰雪雕琢的人偶，永远是这么的冷漠疏离，对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