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父亲大人,不要气坏了身体。”
殷宁从容淡漠地起身,仿佛没有看到殷远川这气急败坏的模样。
“虽然我并不想祝愿您长命百岁,但我希望您至少能活到……”
温软关切的嗓音中带着一种惑人的魔力,说出的话却让殷远川更加怒火中烧。
说到这里,殷宁刻意停顿了几秒,她的眼神变得冷冽而危险。
“亲眼见证殷家彻底灭亡的那一天。”
一字一句,抑扬顿挫,格外清晰。
那一天到来之时,也是殷远川的殒命之日。
殷宁只觉得再多看殷远川一眼都是折磨,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亲眼见证殷家的败落,她早就送他去和薛红莲(殷宁的继母)、殷时轩团聚了。
看着殷宁阔步离开了这间房,盛浮也当即起身跟上。
不过,他临走前还是特意回望了一眼。
“殷远川,你当年放任薛红莲害死了我姑母,气得爷爷旧疾复发,后来又设计陷害我父亲入狱,一举吞并了盛家。现如今才只是个开始而已,你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吗?”
盛浮格外平静地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的殷远川,他微笑着盘着手中的珠子,却散发出一种透彻心扉的危险冷意。
“等宁宁发泄完她的怨气、报了仇。别忘了,还有我呢……”
*
优美雅致的亭台水榭中。
殷宁倚靠在漆红木柱上,凝望着纷飞飘雪的雪片,看着它们落入碧绿的池塘中。
这间院落是殷宁母亲曾经住过的别院,在殷宁为数不多的美好的童年回忆中,她小时候曾多次和母亲在这个亭子里乘凉休憩。
盛浮从侍从那里接过了一件狐裘皮草,想要给殷宁披上。
但这件皮草还没挨到殷宁,就被她用一记鄙夷的眼神拒绝了。
“(;′⌒`)好吧,那说正事吧。”
盛浮有些委屈,他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殷宁不会乖乖披上,但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无情的拒绝。
“宁宁,你什么时候决定和司衍订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事先和哥哥商量一下呢?”
听到盛浮这么说,殷宁那浓密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波澜不惊道:
“只是订婚而已。”
又不是结婚。
而且,就连订婚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就算不是司衍,殷家的那些长辈也会让她和其他家族进行联姻,例如凌家。
“宁宁,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有人曾在沐家千金失踪的那天,见到她与司衍身边的私人武装佣兵搭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