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仔仔细细地将行李箱的防盗扣扣好,接着从地毯上起身,迈步走向了床头柜。
“我们陪伴彼此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我早已将你看作是至交好友、甚至是家人。”
殷宁面不改色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检查确认了一圈后,将这把手枪别到了另一只腿的腿环上。
“凌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应该关心、陪伴的人是她。至于我,是你的搭档,又或者是挚友,你的举动早就已经越界了。你不避讳,那我只能主动回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果然,还是因为凌槿夕……南珂,你明知道我是不得已才……”
言褚墨的话才说到一半,殷宁就已经朝他投去了一道淡漠的视线。
“西霂,你应该知道我也即将要联姻了吧。”
这一句话,直接将言褚墨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殷宁漫步来到了少年的面前,她取下了披在肩上的外套,递还给了他。
“今晚的这些话我就当做从来没听过,西霂,你是我的挚友、家人,一直都是。”
言褚墨没有立即接过外套,他朝前迈了一大步,拉近了与殷宁的距离。
此刻,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步。
浓浓的阴云将少年那双古玉般的瞳眸镀上了一层暗色,他执起了殷宁的一束丝发,像是虔诚的信徒一样,在这束黑发上落下了轻柔的吻。
“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南珂,先不要急着推开我……”
*
当殷宁从后花园溜进司衍的宅邸里,已经是凌晨了。
无论是今晚的这场雪,还是言褚墨说的那些话,都让她的心情无比烦躁,难以入眠。
半小时后。
虽然一楼大厅内一片漆黑,佣人都已经休息了,为了万无一失,殷宁还是推着轮椅出了房门。
她睡不着。
想找瓶酒,用酒精麻痹自己。
鎏金的轮椅碾过光滑的地板,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