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说完这话,便笑盈盈的瞧着全真老道,与他碰了杯酒,便再不言语。
全真老道心头微紧,双目一眯,瞧着李乐,问道:“绝公子这是在挑拔离间吗?”
李乐醉意笑道:“是啊,确实是在挑拔。本公子明人不说暗话,就是在挑拔道长跟周翰林的关系。道长信吗?”
全真老道呵呵笑道:“绝公子还真是出人意表,连挑拔都挑拔的这么明显。”
李乐便叹了口气,道:“本公子明着说吧,其实道长与周翰林的事情又与本公子有什么关系呢?告诉道长这些,主要还是因为我玄衣莫督主的原因。”
全真老道疑惑,问道:“哦?绝公子何出此言?怎么会与莫大少有关?”
李乐便道:“惜朝兄与我乃是莫逆之交,平常闲聊时与我说起当年他伙同七派八帮在京的势力一起,与刚刚成立的玄衣会对抗的事情,总还时常感慨着说,他与我便是所谓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我两个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只因阵营不同,所以彼此对立。如此一来,便也可成就一番江湖美谈。却不想,他竟然被你们生生的逼走,一气直下,直接进入的玄衣。可是即便如此,这些年以来,在玄衣与七派八帮的倾轧中,他也从未对七派八帮有所谋划。”
李乐说到这里,全真老道便叹道:“老道一直都觉得,莫大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物,这些年来,对于莫大少的事情,老道心中也是有所愧疚的。”
李乐笑道:“所以,惜朝兄时常在我面前说,这七派八帮的人物,他最看中的便是道长你,因为道长是个难得的老好人。说句心里话,告知道长有关周翰林这些事情,便是不想让道长当个糊涂人。”
“南海运过来的珍珠,西域的翡翠红宝,按原价便是四万两银子,若是拿到京城贩卖,这价格便会涨上两倍有余,十多万两银子啊,谁不眼红?周翰林能做出这种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比较可恶的是,这里面不光有全真教的供奉银,丢了之后,道长对教里不好交代。再有就是,还有道长养老的银子在其内。”
“周翰林这事作的便有些绝了,本公子也是瞧不上这类人的。当然,道长可以不信本公子这些话,但是,见到那伙山贼的头目之后,相信道长会明白的,因为里面有一个盐帮的堂主,而且还是周翰林的心腹人。”
全真老道双目微眯,紧紧的咬住了后槽牙。老实人一般不发火,但老实人发起火来,你来跪的机会都没有。显然,老道是恨死了周翰林。
李乐瞧着他的表情,自然也就明白了他此刻的想法。不动声色的微笑道:“那匹红货,本公子改日便会送到道长的住处,以后便全归道长了,相信周翰林即便知道这货归了道长,也不敢有半句多言。”
全真老道微微叹息道:“却不知,在这匹货中,玄衣抽成多少?”
老道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玄衣既然给了这么大的情面,肯定要有所收获的。虽说这里面有莫惜朝的人情在,但也不可能因为人情,便放过这么大的红利。
当然,对他来说,这红利是大的,但是对于李乐来讲,也就那么回事。每个月光投在千里寨那帮受训少年身上的银子,都不止这个数。
李乐摆摆手道:“玄衣分文不要,在下主要是想交道长这个朋友,也是因为惜朝的原因,瞧在了他的情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