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杜文诏却有些犹豫,因为那魏公公从前也是皇爷身边的红人,且是金公公名下的人,又听说和郑家关系极近,前番妖人谋反案更是压下了指向贵妃娘娘的苗头,对这种人冒然动刑,估计会有后患。
“马公,皇爷只叫将人解到东厂来,却没有旨意明示,倘若动了刑,是不是不妥?”杜文诏虽立场偏向马堂,但心里还是存着凡事留一线的念头的。
石元雅也想到这点,便附和道:“马公,听说这小子在南边替皇爷办着海事,油水捞的不少,可给皇爷的孝敬也是不少。宫里不少衙门都和这小子有关系,要是有人到皇爷那替他说话,皇爷转了心意,怕是多生事端。”
“怕什么,没了他姓魏的小子,这海事就没人办了么!”马堂有些不快,“东厂的事,你们办着。其它的事,咱家挡着!”
见马堂态度坚定,杜文诏和石元雅不敢再说,当下商量了一番,由杜文诏出面去审魏良臣。
等杜文诏去后,见马堂神情还似不快,石元雅忙道:“马公,杜文诏这人还是信得过的。”
马堂微哼一声:“信得过,信不过,咱家又不是管东厂的太监,别人怎么想,咱家可管不着。”
石元雅干笑一声:“马公放心,宫中大部分人还是以马公马首是瞻的。”
马堂面色微缓:“孙公公怕是不爱听你这话。”
“孙公公是三朝元老,可他那掌印位子是别人让的,当初要不是那帮老人合起伙来对付马公,这好事怎会轮到他孙暹...”
石元雅一脸打抱不平的样子,说的也是实话,当年马堂斗倒高淮进京荣升秉笔,偏是孙暹和金忠一帮老人使了手脚算计他,最后使得马堂兼任东厂提督太监落空。要不然,这内廷第一人早就是他马公公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马堂饶有深意看了眼石元雅,“御马监的刘吉祥都快七十岁了,咱看活不了几天,你去了御马监后,凡事都要看紧些...尤其是那个武骧右卫的后旗营军。”
“后旗营军?”石元雅一怔。
“就是姓魏小子手头带的那支兵马,说什么皇帝亲军...”
马堂直言无讳明白告诉石元雅,皇帝对海事极其热衷,所以他们可以收拾姓魏的小子,却不能说海事办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