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蒋福等人明显也闻到了那臭味,一个个都有厌恶之色。
那宫女将别人的样子看在眼里,却是一点表情没有,好似麻木了,有的是不为人知的悲苦。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那个明显对自己身上味道皱眉的年轻太监却突然朝身边人摆了摆手,然后吩咐了一声:“扶住她。”
“是,厂公!”
崔应元抢先跃出,一点也不嫌的就扶住这宫人。
这一举动让此宫人有些发愣。
蒋福等人则不为此事注意,他们震惊于那声“厂公”的称呼。因不在皇城之内,浣衣局的消息不是太灵通,可不知就在几天前东厂那边发生的事。
“怎么伤的?”
魏良臣不是在问这宫人,而是问边上的蒋福。
蒋福迟疑一二,道:“此女名刘秀英,原是坤宁宫的尚衣,两个月前叫中宫发来我浣衣局的。”
稍顿,又道,“这刘秀英本性不安份,在坤宁宫时就惹皇后娘娘不喜,到我浣衣局后又惯会使奸偷懒,魏公公是知道的,这种人若不上规矩,易败坏我局风气,所以便给她上了些规矩。”
“不懂规矩是要教的。”
魏良臣对于“上规矩”是有深刻认知的,他不对此置评论,但他却知中宫那位皇后娘娘可是个有名的毒妇。
所以,他缓缓起身来到刘秀英面前,打量一眼后吩咐道:“把你的手伸出来叫咱家瞧瞧。”
刘秀英犹豫之后,畏畏缩缩的伸出了双手。
魏良臣瞥了眼她满是裂口的手背后,又让她将双手反过来,见手掌上亦长满茧子,便知蒋福所言不真。
“这人咱家要了,这边的也要了,”魏良臣说着坐回椅子上,“看着也是可怜,咱家这人最是见不得人受苦咧。”
言毕,便让崔应元将连同刘秀英在内的十几个宫人先带到一边,却不想蒋福却一脸为难道:“魏公公,别人好办,这刘秀英怕是不好给公公。”
“怎么?”魏良臣侧脸看向蒋福。
蒋福不肯的原因是刘秀英乃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而这意味此女绝不能活过今年,这要是把人给魏良臣带走了,他蒋福可不好跟皇后娘娘交待。
“皇后娘娘对此女不喜。”蒋福没有多说,他相信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么?”魏良臣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无妨,皇后娘娘若问起,便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