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
不过正逢乱世,才四十来岁的曲孝仁却也有心在这乱世之中再博一个显耀……
与众位大人一样,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后,曲孝仁也沉默着回了自家宅院。
他却远比其他权贵要激动,几乎在听到门关好的一刹那,他便一个踉跄,仿佛虚脱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满头虚汗,瞳孔焦灼。
已在门口等候的管家,见状立刻面色慌乱,扶起他来:“老爷,您没事吧!”
曲孝仁站起身来,深吸口气,才算稳住。
“老爷……”然而,管家附耳过来的一句话,却是令他又再次心绪大乱,面色当场惨白:“你说什么?”
…………………………
…………
金銮宝殿。
御书房!
此刻本来是午膳时间,可定武帝却已经无心用餐。
名府大街的情况,正详详细细的记录在他手中文件上,定武帝面色一片沉凝。
“砰”良久,他一把将手中文件砸在了桌面。
御书房内一众内侍,以及张邦立立刻垂首,心跳急速,呼吸紧张。
“皇儿派人来京,为何旗国人都知道了,我们为何一无所知?”定武帝抬眸,面色看不出喜怒,那双眸子却略显锐利盯着张邦立。
从事发到现在,他第一次责难张邦立失职。
张邦立低头站在他面前,心中却难以分析,陛下究竟是因为明王府还是旗国人而怒,躬身垂首道:“是下臣失职,有负圣恩!”
定武帝盯着他缓缓站起身来,眸中锐利又慢慢褪去,抬脚在书桌后,踱步几次后,又一顿,开口:“你解释一下为何我们都不知道,旗国使臣却能知道?”
两句话,看似一样的内容,却掉了个顺序,意思却是完全不同。
第一句明显是降罪于张邦立,而第二句,却明显放过了他,变成了考虑问题。
张邦立心中有愧,陛下的确对他信任,这般重大失误,也不追究了。
他低着头,面色依然难堪,稍顿,开口解释:“据目前调查,明面上他们的消息来源很有可能是来自上清山!”
“可能?”定武帝眸中又是一沉,有不悦升起,盯着张邦立。
张邦立大愧:“将情报送给旗国探子的人,我们已经查到了,只是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此人乃是上清山在民间一俗家弟子,只是……我们查到的时候,他已经突发暴病而亡!”
“呵呵,上清山!”定武帝手撑着桌面,怒意明显在脸上闪过,但很快他又清醒:“明面上?”
定武帝的确冷静,这般大事,虽怒却不失分寸,在张邦立眼中他绝对英明值得效劳,跟着他只要尽心效力,不担忧会被怒而误杀,绝对明君,抬起头沉声分析道:“微臣虽愚钝,但京城是咱们的大本营,微沉一向不敢放松,上清山只是一道门势力,他们在京城并没有大动作,仅有一些俗家弟子风闻传事,情报能力不可能超过咱们。”
“明王座下入京的事,应该是入京之后才泄露了消息,否则旗国绝不可能等他们到京城才动手。如此谨慎,到了京城咱们还不知道,上清山却提前查到了,这绝不符合常理,而且消息源头直指上清山,似乎有意让咱们查到一般,这更令人生疑!”
“哦?”定武帝眸中也开始精光乍闪:“是谁?”
张邦立微默:“暂时无法确定,从入城,陆寻义只在两个地方停留。一个是城门口,另外便是昌华药铺。他们如此谨慎,要暴露,应该便是这两处。城门口已经查过了,不大可能出问题,今日守将是方有群大人的亲兵,他们没有异样,更所有人都一直在一起,最后又因在江华楼斗殴被抓进了巡防司。所以只有可能是昌华药铺出了问题,昌华药铺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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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做遍大江南北,几乎所有势力都和他们有牵连。”
“昌华药铺?”定武帝当然记得他们,还曾亲手御赐牌匾嘉奖,却想不到他们居然是皇儿的势力,心中对皇儿的能力又是感触极深。
不过转念又一想,略有些遗憾道:“皇儿还是太过年轻啊,安排昌华药铺入京,短短时间发展到如此地步,本是一步好棋,但最终却为人所利用,还需磨炼方可成事啊!”
说到这里,又面色一凝,口中杀气四溢:“哼,背主之臣最是可恶,当杀,给朕立即封锁昌华药铺,全面详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朕背后搞事!”
张邦立闻言,低着头嘴角抽搐,这位心思变的还真快,转眼间开始评论自己儿子的能力了。
不过他不敢违抗命令,连忙道:“是!”
但却没有立刻离开,沉声道:“让旗国人闹事,又嫁祸上清山,目前看来有很多人都有可能这么做,但最有可能的只有一家,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