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并不知道齐汉山的想法,他目不斜视,也不管究竟有多少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只是一路行至那些大佬所坐的位置而去。
而此刻,那些在坐的大佬,目光也凝视在了他身上,然而却是随之对视一眼,眼中各有波动。
却唯有一人,便是那第一个来此的陈老大,却是面色微红,站了起来,迈步一步朝着墨白一拱手:“尊驾!”
闻听声响,墨白心中一顿,却是苦笑,这齐汉山还真是坑人,谁说这青年社不懂规矩?
抬起头来,墨白冲着站起来的陈老大拱了拱手:“先生!”
“请!”陈老大也并未多说,却是伸手示意,为墨白指路!
“有劳!”墨白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陈老大并无亲自指路,却是其身后的一个保镖立马踏步而出,带着墨白来到了一众大佬侧方,又有椅子搬来。
墨白推辞,却听身边最末端就坐的一位大佬,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他,含笑道了一句:“咱们会中难得有客来观礼,还请就坐!”
墨白推辞不过,只得道了一句:“却是失礼了!”
随即才不得不坐下,心中却是古怪,自己区区一大夫却是能在此就坐,也当真有意思。
不过心中却是明白,这是出于青年社安排不周,所做出的赔礼。
别当真以为他们多么礼仪周全,而是任何一个有规矩的社团,开香堂都不是小事,这是一个社团向心力的凝聚。
别的时候可以马虎,这种时候,却是不得不认真。
当然,这一幕对四周无数观礼的长刀会众,恐怕会就此在心中对这年轻大夫留下印象,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件小事,香堂仍然继续进行。
“净手,焚香,祭神!”
一盆清水供上!
诸位大佬起身,包括齐汉山在内,一一净手,随即焚香供上。
一众大佬重新就坐,齐汉山坐在正中央,就座前朝着墨白拱了拱手。
墨白心知,是为刚才之事,也是起身含笑回礼,随即又自坐下。
焚香完,自是礼成,该进正题了。
有社团刑堂主事上前,开始宣读青年社条规。
墨白静静倾听,虽然有着一连串的杀字,墨白却并不动容。
规矩交的再严,却也是笑话。
听那一条:“以护国安民为己任,不得背祖判宗……”
一个个诸界就在这明珠海岸上旗帜飘扬,怎没见这青年社奋起诛杀外敌,护国土安宁,护百姓尊严?
倒是这一条“尊敬师长,不得以下犯上!”
倒是在今天极为隆重。
很明显,若非是动了齐老爷的忌讳,长刀会就算再如何,青年社也不会管。
说到底,不过是利己主义罢了。
不过,墨白当然不会出声,对他来说,如今一无所有,病弱之身,能对付朱医师便已费尽心思,何能管这世界秩序?
如今这世道如何,他也只有看一看的能力,暂时还没有管一管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