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雄笑了笑:“好,天亮了,就去找六爷,他在等你!”
一众人,手持着兵器,离开了这条受尽屈辱的小巷。
他们没有了顾忌,手持着刀兵,朝着那曾让他们低头的长刀会而去。
不得不惊奇。
这明珠海岸的黑夜,当真就没有秩序吗?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却是在这夜里,并没有惊起波澜一般,只是一个个黑衣人被惊醒,拔出了长刀,开始从各处聚集而已。
……………………
……
墨白静静坐在客房中,不知何时他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的道袍,穿在他稍显瘦弱的身体上,有些不太合身。
但他的气质却足以驾驭。
此时他已经打开了窗子,盘膝坐在窗口,望着深夜的明珠,眼神淡然出尘。
手持着道家仪法,面色悲天悯人。
他目光似睁似闭,看向那流血厮杀的方向。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却仿佛什么都知道。
心中并不愉快,他并不喜欢杀人,但在那两块饼中的夹杂的纸条上,却清晰明白的有着一个明确无误的字:“杀!”
厮杀的嚎叫,还在远方,并未影响这片街头的安宁。
墨白不知是在用功,还是在向天祈福。
也不知是在为那师兄弟祈福,还是为死去的人而祈福。
或许都有吧。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墨白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头看过去。
未出声,门却已开。
陈掌柜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脸上有着紧张过后的疲惫,满头发丝已被汗水浸透,仿若已虚脱,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那静静盘腿坐在那儿的年轻人。
墨白收了功,站起身来,看着陈掌柜那受惊过度的脸,心中一抹歉意闪过,来到门边,欲扶着他。
陈掌柜却不动,他眼神复杂至极,望着墨白声音颤抖而嘶哑:“白……老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墨白看着他,并不躲闪:“陈老哥,您放心,小弟绝非穷凶极恶之辈。”
陈掌柜看着他,最终还是挪动了脚步,被墨白扶进门,坐在了桌旁,胸口却仍然在急剧起伏,呼吸如雷,头上的虚寒仍如雨下。
墨白从桌上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一口饮下。
墨白又从身上掏出几枚银针,轻声道:“陈老哥,放松!”
“老夫……”陈掌柜却是颤抖不停,他哪里能够放松。
墨白拉过他的手,几枚银针顷刻间闪落手背各个穴位,随即轻轻扭动银针,陈掌柜只觉身上莫名涌起一阵暖流,六神无主的心志,也仿佛再次回复脑海。
不再心悸至浑身发冷。
墨白见他脸色恢复红润,才收起银针,慢慢坐下:“陈老哥,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