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铁雄与张邦立对那丹药是心头止不住的涟漪,而墨白却是眼神中锐光直闪,将那丹药从盒中拿起,看似是放在眼前细观,实则却是在嗅着药香,体悟其中药性。
芳香入体,墨白心念微动,呼吸略有调整,作功法运转之状,顿时便只觉,体内那先前炼化张丹师的那微弱元气,跃跃而动。
墨白当即便是心中一跳:“竟是修养真气之丹?嗅一口药香,便效用非凡,当真是宝丹一粒啊!”
前世,他师父乃道家高德,自然这开炉炼丹之本事,是少不了的,而墨白得其医武真传,只不过限于草木绝迹,并未曾炼出过什么绝世宝丹,但即便如此,为延续性命,他也曾照上古丹方加减,寻可用之药材替代,曾也炼出不少功效不如的丹药来作为补充。
所以,他对这丹药之事,了解之深,恐怕就是当世名家也未必敢想象。
墨白眼眸微微抬起,顿时便瞥见两人异样,心中更是确定错不了,此丹定是当世有名,绝非毒丹一粒。
只不过,他却将那丹药重新放回药盒,又随手仍在了床上,在两人错愕的眼神中,墨白冲张邦立道:“行了,你下去吧!”
宝丹收敛,两人重新恢复心神,但眼神仍有些离不开那丹盒,只是张邦立到底忘不了自己的职责,见明王似乎没有当场服用之意,连忙提醒道:“殿下,还请当即服下,好让陛下安心。”
“知道了,待会就吃,你先下去!”墨白挥挥手,又恢复了不耐神情。
实际上,即便确定此丹不凡,墨白一时之间终究是难以分辨其具体药性,他如今的身体,并非是宝药就可服得的。
就连体内那张丹师的大补之药,他都还压制着,岂敢莽撞的当场服下此丹,一个搞不好就真的迸发最后生机,回光返照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想通,皇家为何将如此珍贵丹药赐予他这必死之人,这其中又有什么缘故,会不会和明日的安排有关,他所知太少,想要保命,不谨慎不行。
张邦立真的无语,如此宝丹,明王竟视为平常之物……
只是他哪里敢任由明王胡来,这丹药自是要当场看他服下才行的,否则若真出了什么事,他背不起责任:“殿下,陛下吩咐……”
“住嘴!”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低沉,而又愤怒的爆喝传来。
张邦立顿时一滞,不由得微微抬头看向墨白,却只见墨白神色竟已刹那狰狞,双目中凶光闪闪,似要吃人一般凶狠,死死盯着他,凶狠至极道:“陛下,陛下……张邦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这狗东西想要谋害本王。皇兄都已经告诉我了,那伤我之叛逆,本该千刀万剐,是你,就是你反对父皇为我做主,父皇才受你蒙蔽,竟根本就没有严惩那伤我之叛逆。哼,你真当本王好欺负,和父皇一样会被你蒙骗吗?本王胸有乾坤,岂是你张邦立这奸贼能分辨的,本王一眼就看穿了你暗藏祸心。你是不是真以为有父皇在,本王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啊?本王告诉你,若是真惹急了本王,别说父皇,就是天皇老子站在这,本王也要当场将你剁碎了喂狗。不知尊卑的狗东西,你当真以为父皇还能为了你这狗都不如的奴才,会杀了我这亲生皇子不成?告诉你,再敢惹本王生气,本王不但要杀了你,更要牵连你全族,将你男丁发配生生世世为奴,让你家女眷世世代代为娼……”
静!
房间中随着这阴冷恶毒的声音落下,彻底静到了极致。
刚才那归元丹带来的心思空明,早已淡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在极速回荡。
纵使是铁雄心知墨白如此对待张邦立的意图,却也还是忍不住在墨白如此凶狠暴虐的语气之下,心中剧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