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事情,用不着冯公公出手,寻常本督自会解决,若真有一日用您出手时,那本督也是在救公公性命……”
他虽没说的仔细,可冯内侍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真要他做什么时,陛下这边必定是出了事情。
冯内侍脸上更加难看,刚想说话,就见萧厌散漫:“公公今日帮了本督,替本督将陆家拉扯到了圣前,也让本督有机会给四皇子寻了个好差事,您放心,本督会记得您人情。”
冯内侍脸上瞬间苍白,想起自己刚才殿内做的事情,只觉急怒。
“萧厌,你……”
狗贼!!
他又气又急,对上萧厌笑盈盈的眼却又觉无力,他一直便知道此人不好招惹,处处防备丝毫不敢大意,可谁能想到因着铖王妃在前,被她送来的东西晃了心神,竟就一脚踩进了这般深坑里。
冯内侍脸上青白交加,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咬牙切齿:“你想将杂家拉进来,总得告诉杂家,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厌温声道:“自然是找份好前程。”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脸不红,心不跳,格外坦然。
“像我与公公这种人,依赖圣心而活,自然要比旁人多筹谋些退路,公公也知道本督在朝中得罪的人太多,总要替自己找张保命符,不是吗?”
冯内侍皱眉看了他许久,见他不像是说谎,好像当真只为了寻个人辅佐得份从龙之功,他浑身尖刺这才放了下来。
“好,我暂且信你,只还望萧督主记得先前的话,否则杂家就是拼上性命,也得让萧督主掉层皮!”
萧厌将怀中之物递还了回去,笑了笑:“公公放心。”
冯内侍沉着眼将东西一把塞回了怀中,冷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他脚下步子极重,绕过廊柱之后,背对着身后萧厌不见踪影时,冯内侍脸上瞬间就冷沉了下来,他压根就不信萧厌所言。
怀里的东西烫手,他更是恨不得直接去圣前捅破萧厌那狗贼的心思。
可是冯内侍知道,他不能。
安帝从不是宽宏大度的人,而且自从服食金丹之后,他性情也越发暴戾难定,他先前在圣前帮了萧厌,落在安帝眼里那就是他背主有了私心,哪怕他主动认错,安帝往后怕也难以再信任他。
对他这种人来说,失了陛下信任,怕是在宫里活不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