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凶名在外,那何御史下场在前,宋荣低着脑袋说道:
“陛下,萧督主也是一片好心,断然不像是杜大人揣测那般,而且宜阳县主虽然离开宋家,可宋氏上下依旧待她如族中女娘,以前是宋氏亏待了她,微臣与族中上下都只盼着她往后安好。”
那杜大人脸都白了。
钱宝坤冷哼说道:“人家宋家的人都没开口,倒是杜大人殷勤得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掘的是你们杜家祖坟。”
“我只是为了朝中清朗,才出谏言……”那杜大人急声道。
曹德江闻言站在一旁,扫了眼那几个世家朝臣,神色冷淡地说道:“既是谏言,就该谨慎,身为朝中要臣,未清事实就肆意弹劾,杜司业是要干了我们御史台的事?”
“不若,老夫将这位置让给你?”
“曹公……”那杜大人脸更白了,扭头看上首安帝神色不耐,他“扑通”一跪:“微臣断无此意,微臣只是担心朝中有人善使职权,黑甲卫肆意调动会让外间揣测,殃及陛下圣名……”
“陛下既将黑甲卫归于枢密院管,就无须旁人置喙,朝中诸位都是各司其职,从未越权,倒是杜司业,你一个文臣盯着枢密院查案,是否越界了?”
曹德江向来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而且杜司业与其盯着枢密院,倒不如好生管管国子院生,让他们少闹出几桩桃色艳闻,这样兴许能让朝廷多几分颜面。”
安帝不耐地敲着龙椅,闻言手中顿了下:“什么艳闻?”
曹德江淡声道:“半个月前,国子监生滕建平流连烟花之地,与另外一位监生为争夺新挂牌的花魁,在烟花柳巷大打出手,还殃及那日同在花楼之人。”
“因为伤人太重,此事闹上了京兆府衙,据闻那滕建平还赊欠花楼银钱数百,引得数位花娘于衙前哭诉,后来还是杜司业去京兆府赎的人,只是不知道杜司业将那些银子与人结清了没有。”
钱宝坤在旁说话:“这可当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了,天子门院,国子监生,精挑细选将来朝堂官员,连逛个花楼都得赊账……”
他“啧”了一声,上首安帝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那位国子监司业摇摇欲坠,“砰”的跪伏在地。
萧厌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口,那位杜大人弹劾不成,反被御史台弹劾为官不正,被人拖了下去。
眼见着折进去一人,却让萧厌半点麻烦都没沾上,那些个世家的朝臣脸都青了,暗骂曹德江和钱宝坤什么时候竟跟那阉狗搅在了一起。
萧厌看着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那些个朝臣,淡然上前说道:“昨夜之事微臣本就要与陛下回禀,倒是杜司业太过着急。”
“铖王囤械谋逆,入狱多日不肯开口,微臣用了些手段方才让他招供,因此事与宋熙夫妇有些关联,微臣才会连夜带人前往宋家。”
安帝多了些精神:“他招了?”
萧厌“嗯”了声,将铖王的口供,以及那几位兵部和军器司的人口供一并交给了上前的冯内侍,让他捧着递给了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