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宗顶,两人明确看见了樊承祁凝的身影!
更有杜涟漪!
虚空之中交换法器,叶长欢下一步凌空而行,顾斯恶慢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一人一兽击杀着倒在他脚边,修士吐血不止,穿着的却不是宗门服饰,而是——东洲散修!
“该死!一群叛徒!”
青云宗弟子见此怒然。
“不于我宗一道,就是不与东洲百姓一道,就是叛徒!”
“呸!你们才是叛徒!你们才是叛徒!什么东洲百姓!是尔等抛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又带着东洲卷入漩涡!”
散修大叫。
脸上血淋淋的一片。
“巧舌如簧,受死!”
青云宗弟子甩出法器。
这样的散修不再少数,明明都是东洲的人,居然不和他们站在一个阵营,反而搅乱计划,和那些其他宗门弟子一般讨人厌恶!
“我们有得选吗?我们有得选吗?一直以来,青云宗一家独大,东洲百姓居多,本就贫瘠,好不容易千年之前的业障还清一些了,却又被你们拉进来!什么为了东洲!明明是为了你们的私欲!东洲百姓没想叛!就是修士,也没想叛!”
散修自知必死,癫狂的开口。
嗖!
众人眼前只觉一闪,锈剑稳稳没入青云宗弟子体内。
“谁?!”
“尔敢!”
青云宗弟子见剑修身影,纷纷四起,可惜实力差距太大,顾斯恶冷嗤一声:
“万阙千重!”
化为了地狱爬出的修罗。
弟子惨死,青云宗长老自然有感,与之对战几招,心里大惊:
“好快!你并非散修!”
他没穿宗门服饰,一开始的确会被认成散修,可这样的实力和寿数,青云宗长老立马发觉:
“你是宗门弟子……不对,这个长相……你是顾斯恶!?”
顾斯恶顾斯善,这两个在青云宗留下了不小的仇恨,弟子可能认不得,但两人作为九宗大比第一第二,青云宗高层不可能不认得。
顾斯恶并不否认。
剑剑下压,剑剑要人性命!
“噗!”
青云宗长老吐血不止。
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太快了,崛起得太快了。
梵天秘境,到底是人族的顶级秘境。
他听见自己骨裂的声音,气息不足,咬牙突然大声道:
“你是东洲之人!当年东洲之罪,整个东洲之人都是罪人,你不虽东洲共进退也就罢了,你倒反而站在反面!”
“好风光啊!可惜我东洲数万万百姓没这个福气!去个好宗门,有个好师尊,这样那些罪孽就跟他们无关了!可当时明明是举洲叛变,都是流着罪血,怎么有人就可以不被耻笑不被唾弃,和和美美的当天才弟子呢!?”
“顾斯恶!你凭什么?!”
他死死盯着顾斯恶的眼睛,一退再退,却还是继续道:
“作为东洲之人,你就不愧疚吗?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唾弃被耻笑吗?你爹你娘你祖祖辈辈,都是因为所谓罪孽,东洲才会贫瘠,他们才会死!那你还不该为他们报仇!噗!”
他被一剑封喉。
“青云宗,从来不代表东洲。”
他出声。
他以为他能上宗顶,可杀敌是杀不完的,妖兽,宗门弟子,再是青云宗弟子。
“东洲不该这样!可路在何地?!”
“难道我东洲真的要重蹈覆辙吗?”
或是悲痛或是不甘的呼声在这一片尸山血海凄厉非常,他剑上一片血红。
他是东洲之人,他也背负着罪孽的血。
不知斩杀了多少,他看着遍地尸首,心里却一片麻木。
恶?什么是恶?
为己自私伤人是恶,剑上染血也是恶。
喜怒嗔痴颠贪也是恶。
可其中亦有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
嗡——
修士眼中闪过金光,虚幻的莲花飘浮。
密密麻麻的戾气怨气化为黑烟没入他的体内。
元婴后期巅峰!
鸿蒙境巅峰!
身后传来声响。
他提起剑,骤然反扑!
却在下一秒止住。
眼眶微红的看着眼前之人。
对方全身伤痕累累,一身布衣破破烂烂,胸口之处大片血迹,那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伤,偏他此时却正捂住被不小心割到的一小条伤口哎呦哎呦大惊小怪的叫:
“杀人了杀人了!弟弑兄,还弑师啊!本大爷黄花大闺男,年纪轻轻才两千来岁,就这要被小兔崽子给掐断了啊。”
他没说话,黑瞳沉静。
大汉没趣,一脸扫兴:
“就知道你小子闷葫芦,说了一大堆一点话都不说,还是大崽好,至少能说句风凉话。”
他稳声:“兄长。”
他们走了那么多路,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最后可幸,所寻之人并未有难。
“在呢在呢。”
仓踽挠了挠后脑勺,一把手把人捞过来,仿佛没发现剑修眼中百感交集的情绪,神秘兮兮的开口:
“二崽,大哥我等你好久了,这事儿你一定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