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机关无数,法阵交织,乱如迷宫。
“师姐?!师姐!”
夜溟掉下之时急忙看向四周,奈何安静如斯。
他顾不得其他,拔出腰间的剑刃。
当初叶长欢给他的——飞鸿!
同时也是与叶长欢有关之物,是以他手中结印,一缕黑烟散发出去。
他身影一闪,快到不可思议。
长乐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他担心师尊打不过,恐有性命之忧。
他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师尊出意外!
很快,他出现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的机关和法阵已经被砸碎,一个身影半跪在地,手臂流血,缓缓站了起来。
“师尊……长乐!”
夜溟表情一怔,后知后觉的看向黑烟指向叶长乐的丹田之处。
是了,那枚由金丹炼化的元婴,也是师尊之物。
叶长乐身上有伤,但不重,只不过脸色并不算好。
听见声音回头,看清夜溟的脸之后,知道对方的伪装,了然出声:“夜道友。”
“长乐,你可有碍?”
两人可谓交情颇深,夜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叶长乐摇了摇头:“死不了。”
“那、那顾斯善呢!?”
“自然是掉下来了。”
叶长乐理所当然:
“此地就是专门为擅闯者准备的,这些人阻拦妖族瀛洲乃至蓬莱的大计,还妄图刺杀我父亲师兄,我必杀之。”
她抬起手,看着手臂上裂开的伤口:
“不过很好,下来了,就是我的主场了。”
“你不能杀她!”
夜溟声音一扬:“旁人你碎尸万段也罢,但顾斯善你不能动。”
“为何?”
“因为她是……”你姐姐。
夜溟语气一顿,最后定然的道:
“她是我心悦之人。”
“是以你不能杀她。”
他对叶长乐从来没有恶意,甚至因为当初的愧疚,总是有意无意关注在意,既然金丹已经给了她,那他又何必说出事情真相,让叶长乐徒增杂念呢?
所以他再一次咽下了真相,说了另一个事实。
“心悦之人?”
叶长乐眼神微变,突然定定盯着夜溟: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的心悦之人,顾斯善?那个下界人修?”
“是。”
夜溟这次没有犹豫,第一次如此清明:
“我的心悦之人就是她,所以她……”
“必须死!”
叶长乐斩钉截铁。
“为何!?”
“因为你!”她面色很冷,原本看夜溟和善的目光多了疏离:
“夜道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妖族!还是妖族少主,居然对敌人动心?!那和叛徒有何区别?人族对叛徒千刀万剐,妖族亦然!”
“你是不是忘了,妖族怎么被封印的?妖族和我蓬莱在大战之中死伤多少?血债累累,你却心悦一个敌人?!”
“你我是知己故交,我能对你偏袒,但她必须死,因为我不能保证,她若是活着,你会不会背叛族群。”若是背叛,那牵扯的利益同样有损蓬莱,叶长乐决不允许。
“……”
夜溟不可置信因果关系会是如此。
“荒唐,我怎么可能做叛徒!我只要带她走,如若不然,我也不会透露人族行踪!”
叶长乐已经感知地道情况,一扫挡在身前的障碍:
“我信。”
夜溟眼中一喜。
但她下一句却是:
“可是不信顾斯善会做叛徒。”
她了解敌人。
既然顾斯善不会是,那跟在妖族少主身边,该有多大的威胁。
她是下了杀心。
回头和夜溟对视:
“夜道友,此事就算放在妖主那儿也是一样结果,你对我有些恩情,亦有交情,但此番,妖族、我、乃至未来修仙地界一起,和顾斯善,你只能站队一方。”
她在等,等夜溟做选择。
若是夜溟对她动手,那一切了然。
不过过了半晌,夜溟依旧没动之后,她也明白转身。
“你就真的非杀不可!?”
夜溟的声音传来。
叶长乐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杀心。
而夜溟终于忍不住,甚至带着一点报复的心思,她冷静,为族群,指责他感情用事,那若是——
“要是我说,顾斯善就是叶长欢!你体内的金丹就是剖她的!为的就是救你!你还会杀吗?!”
叶长乐身影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