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守住外面,不可再出现任何意外!阿踽,随我走!”
她的速度极快,与修士擦肩而过时并未回头,她只听得见修士艰难的呼吸声。
但那也只是一瞬。
雷群之中早已全乱了,进来不过开始,想要靠近依旧难行,更别说待了这么久,里面的人安有活路?
“不会的,外公既然要我来,他一定不会死,一定还有活路!”
仓踽控制铁碗,咬牙挡住天雷,他眼前满目疮痍,却无一路。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骇然的杀气,还未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推开,仓踽睁大眼睛:“师姐!”
砰!
那铁扇开合,硬生生的接住了一记重雷,杜涟漪重伤之下筋骨寸断,倒吐了一口血。
眼见还有一道雷霆砸下来,她退无可退,甚至来不及躲。
她捂住心口,自知死局,脾气一如当初,暴躁地开口:
“叫什么,还不快滚!”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仓踽这么说,刚刚入师门的仓踽好动不已,一腔热血,意气风发,什么事都愿意冲在最前面开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可若真的有什么危险,她总能出现,提着他丢到身后,开口就是滚。
年少时的仓小少爷滚得极为熟练,可真正长大了的仓踽却满是绝望。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
为什么都要他看着他身边之人惨死?
他连任性留下来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停下一步,便浪费一刻时间,那不是重感情,那是拖后腿。
“师弟,滚……”
杜涟漪喉咙刺痛沙哑,天雷的白光闪烁在她脸上,惨白一片,她背对着仓踽,竭力的嘶吼:
“滚远点!”
好像真的裂开了一道缝隙,仓踽红着眼跑过去。
杜涟漪觉得自己还能撑得住五道,她控制元婴,看着就到眼前的雷电。
噌!
一道冰锥涌上。
火焰席卷,青锋斜切而过,与雷电僵持下来,随后数把刀剑插入其中,叶长欢冷声:
“破!”
这道雷堪堪化为乌有。
原本等着反击的杜涟漪一愣:“是你们?”
“胡闹!前来送死不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呵斥,这一日人族死的修士已经够多了,这一群金丹小辈,他们还年轻,她怎么能忍心就这么断送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远处仓踽再一次被拦住,雷霆太过密集,这简直就是浩劫。
“我有办法让他进去。”
叶长欢出声。
“什么办法?”
她抬头,体内那颗渐渐透明的金丹隐隐看出婴儿的形状,身上灵气缠绕,火灵气瞬间包裹她的全身。
“渡劫!”
“你说的元婴雷劫便是这个?”宫叶反问。
修士渡劫九死一生,尤其是等级越高越是如此,要不然他们弟子渡劫的时候也不会专门选择师尊在身侧亦或是身在宗门的时候,怕的就是出意外。
且元婴最普通的是六道,按照他们的天资,自然远不止如此,那也就意味着比别人更加容易丧命。
可无论比别人多几道,也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群雷直下,这何止几道,简直成百上千!
在这里渡劫,岂不是送死!
要知道秘境之内他们的护道者法印根本无法施展,是以连这一点保障都没有!
叶长欢说的办法莫过于用他们渡劫吸引密集的天雷,从而为仓踽破开一条路来。
众人安静一瞬,这是拿他们的命去赌。
偏偏,就算他们真的成功,这里也是假的,根本改变不了事实。
相反,他们有一半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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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可能不犹豫。
“都是假的,何必那么较真。”云淮眼中闪过退意:“把法子告诉你们长老不就好了吗?何必要我们搭进去?”
天门之前所有人都收获颇丰,每个人都卡在金丹后期这儿,不是不愿突破,而是刻意止住,就是为了回去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给我闭嘴!”
云逸怒骂:“你也说的出口,爷爷怎么死的你没看见?!爹都那样了,亏他对你那么好,你若不自己不愿意,就别说话,没人逼你,少挑拨离间!”
“少污蔑我!”云淮可不是什么好弟弟,在他这里云逸能当哥哥全然是他生得早,他就是天生反骨,自认是个坏蛋,但……
“若这是真的!我第一个上去!我做得出来!但如今这是假的!你们还真要豁出命去不成!难道宗门送我们进来就是让我们一股脑热就去送死的吗?!”
没人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如此选择,更没人会说是错的鄙夷他。
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且到底渡不渡劫,那是修士自己的事,谁也不能逼着插手。
他见无人反驳,准备还想说什么。
可叶长欢已经提着长刀,傲然一笑,踏了出去:
“雷群之中渡劫,此间前无古人,我当第一,何其乐哉!”
隆!
像是感受到挑衅,原本集中的天雷居然真的分散出一股,朝着她砸了下去!
“这个疯子!”
云淮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低骂。
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声音有些生气:
“你未曾说开始便先行一步,这次不算,这个第一不算数!”
水灵气汇聚,剑修踏入雷群,一举欲要直冲元婴!
云淮:“……”
“疯子!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