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欢坦然承认了自己当时的不足,思维却越来越清晰:
“另外一个,便是她的师尊李佞,当初巷中之人也是李佞!这样就通了,因为你干干净净,脏事都没经过你的手,即便最后事发,奉天宗查下来,你也不会有一丝痕迹。且若我没猜错,你原本计划里应该也只是止步十强,不是因为你打不过,而是因为你再往上走,一来是会被各宗长老注意到,容易暴露。二来……
能入前十的天才道心何其稳固,他们即便输给了你会有些动摇,但绝不屑于做出违背道心之事,是以就算你赢了也是白费功夫。”
这些都算不上实证,只能算是猜测,能让叶长欢产生警觉的是方才孟云卿对战云淮之时,他明明知道云淮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若真的想要救他,就该直接将其打败弹出七杀塔才对,而不是嘴上劝告,实则煽风点火。
这一点异样在叶长欢心中泛起涟漪,她突然就想到了地下擂台尹沧说的话也是如此,看似是路见不平,但他就是不救杨柳,而是引导其他人一起逼她陷入两难之中。
“你可真狠心。”
孟云卿听此语气里有些责怪:“当初差点被炸的可是我。”
“符纸是在你哪儿炸的,但谁说受害者就不能是凶手呢?”叶长欢长刀一横:
“那么短的时间内,符纸方才丢出去就即刻炸开,扔出去的人定然是最先受其害的,”
这就是她最后确定的实证。
塔内剑拔弩张,塔外闻言同样一片哗然。
“尹沧居然也是奸细!甚至是主谋!?”
“什么尹沧?尹沧该是早就死了,被这个叛徒杀之替代,若是凭空冒出这么一个人,你当以为那些散修是傻的?发现不了?”
“这个奸细叫顾斯善叶长欢?莫不是两人早有恩怨?不过修士历练在外用别的名字倒不稀奇。”
“该死,我散修原本就势微,现下好不容易出一个足矣和宗门顶尖一辈齐头并进的苗子,就这么被断送了!”
原本坐在席面上的散修大能们气得发抖,眼眶罕见的微红。
散修不易,但他们也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修仙界强者为尊,他们天资不够混成了散修他们认,可天资不代表一切,大器晚成后发赶超者数不胜数,散修自然也可以,尹沧就是那个能为他们争一口气的希望。
也难怪,散修对他如此看重。
却不想一开始就错了。
“李佞……李佞!”
有大能当场失控,怒目直视高台之上青云宗的位置,七杀塔内他们进不去杀不了那个奸细,难道外面的李佞他们还杀不了吗?!
李佞看见孟云卿暴露那一刻,他就顿感不妙想要逃了,甚至没寄希望于天权能帮他一二,毕竟南弦宫在蓬莱之事后就好像被杀怕了似的,此事是光看着啥事也不干!
但他才要跑,杜涟漪就冷哼了一声。
除了南弦宫以外,其它七宗大能纷纷施压,直接将他压得吐血险些站不稳。
“青云宗!屡教不改!当真是天生劣根不成?!”
风云宗长老一拍桌面。
“事不过三,妖兽边界之时你们可以说是叛徒,但这次又算什么?还是叛徒?”
朝阳宗长老怒目圆睁,像是要把李佞凌迟了:“千年前你青云宗被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遍,千年后杀你宗那小半到底还是不够,该要再杀光一次才对!”
“是该如此。”飞星宫也表态了。
这件事牵扯太大,无法想象当初妖兽边界的封印真的被破开,封印内的妖族举族欺上人族该是怎样的浩劫。
就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仓乾清洗南弦宫和青云宗时,其他几宗宗主才当面前来支持。
而现在,他们要毁掉的下两界顶尖的年轻一辈天才,那和把人族未来千年的顶梁柱削了有什么区别!
放任?小事化了不追究?不可能!
“不、你们不能如此!是我贪恋权利,妖族要胁迫我我能有什么法子!可青云宗无辜弟子何其多?你们怎么能全都杀掉!”
李佞闻言反应极大:
“我叛变是为何?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东洲那块因为靠近封印的贫瘠之地,都把东洲修士和百姓害成什么样了?尔等高高在上,怎么不去试试!”
“我等可没做过背叛族人的畜牲之事来,凭什么去和你们受罪?”杜涟漪冷笑,目光锐利:
“别说对尔等高高在上,就是把尔等都杀了,我也做的问心无愧!敢做不敢承担后果,还胆敢一错再错,那青云宗就再被杀光一次,我第一个走在前面!”
“你!”
李佞不可置信的看向杜涟漪,艰涩:“你也做得出来!”
杜涟漪抬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杀意弥漫:“姑奶奶有什么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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