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踽:“……”
他一道灵气屏障将人罩住,没好气的低骂:“这犊子给你装的!你师尊知道你这副模样又得多心疼?!”
修士斩心魔,从来不是什么豪情壮举,所受之苦,唯有自知。
反倒仓乾见此,低笑一声,转身朝着南弦宫内门长老而去。
这是满意青云宗的处置了。
青云宗长老的紧绷的神经一松,侧身让出位置,纷纷为仓乾开出了一条道。
“奉天宗,你们当真大开杀戒!”
“宗主,宗主呢!?朝阳宗、风云宗……你们联合在一起,帮着他压制我等!”
看见天权心腹被杀,内门长老方才回神,却也来不及了,六宗宗主看似冷眼旁观,暗地里却联手压着这群大能,而仓乾,就是那个刽子手!
天权倒是想要阻止,后背却一片冷汗,他知道,若非方才那个是仓的警告,他是内门大长老,所以仓乾可以不动他,可若他非要插手,下个死的,就是他!
这还是年轻小辈们第一次见到真正高阶修士的肃杀,那个不久前还在云舟一脸温和的说带他们出去玩儿的人,如今身影如同鬼魅,没用任何法器,单单用手贯穿血肉,就将一群大能绞杀在此!
甚至因为几宗宗主的联手压制,这些大能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噗!”
一个长老砸向几宗宗主的位置,鲜血飞溅在无形的灵气屏障上。
甚至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滩血迹都触目惊心。
飞星宫宫主柳眉微皱,闻到血腥味眼中闪过不悦,偏偏边上仓踽守着萧燃,对此如同看戏,声音足矣让周围的人听清:
“学着青云宗不就好了吗?自己不体面,非要逼着仓乾亲自动手逼尔等体面,今日我奉天宗把话撂在这儿,管他们什么中洲第一还是天下第一,谁敢勾结妖族,做叛徒,那就乖乖从头来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谁?”朝阳宗宗主不爽。
仓踽毫无被看穿的意思,大笑一声后冷哼:“明知故问!”
“你!仓踽,你不就仗着你那个哥哥……”
“够了。”飞星宫宫主语气算不得好,亦或者说,论谁被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脸色都不会好:
“让我等来,不就是要给这个下马威的吗?现在谁都看清楚了,奉天宗依旧强盛,可是仓踽,不是谁都是南弦宫那群拎不清的,我等人族修士,绝不做背弃族人的叛徒!你也不必如此羞辱于人。”
她顿了顿,道:“自然,轩辕泓如今都还未出现,同样也是一个意思。”
南弦宫宫主算是默认这个惩罚了。
仓踽不置可否,对这些人不见得多待见,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朝着自己那两个徒弟走去,可他才抬起脚,却皱起眉头。
对面,有人先他一步。
……
仓乾的屠杀可谓残忍,一群小辈鸦雀无声,心中激荡着畏惧和向往。
更别说身为所修凶道的叶长欢和顾斯恶。
修为渐涨,凶道的特征就越加明显。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心中没有畏惧更没有向往,而是亢奋。
血液都跟着沸腾。
“当真残忍至极。”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叶长欢和顾斯恶警惕回头。
却见那个前来请罪的青云宗长老双手交握,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笑意不减。
“来时听闻二位与我宗有些龃龉,适才特意前来道句不是,还望二位小友见谅莫要与我宗计较才是。”他被盯着,却气定神闲,恍若闲聊。
听他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青云宗与两人的恩怨只是吵了几句嘴,而不是对修士而言的奇耻大辱。
噌——
锈剑出了七寸鞘,顾斯恶目光冷得彻骨:
“滚!”
炼虚修士被一个假丹如此无礼对待,早该出手杀之,他却不见恼怒,笑意盈盈:“不愧是凶道,脾气的确不好。”
小主,
“长老若以为只是龃龉,那便现下跪在我等面前磕十个响头,恩怨两消,未尝不可。”
叶长欢冷静很多,抬手拦住了顾斯恶的动作,同样笑意盈盈。
那长老目光有些冷:“小辈,未免有些不知进退了。”
叶长欢笑而不语。
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没憋什么好事。
果然,青云宗长老顿了一会儿,苦笑道:“是我的错,我以为同为东洲之人,一切都是可以好商量的,毕竟这是去了别洲别宗依旧摆脱不掉的关系。”
他越过叶长欢,看向顾斯恶:“这一点,顾姑娘不是我东洲之人,但想来顾小道友应该最为明白。”
“当初犯下的错,东洲世世辈辈都逃不掉,是以就算今日如何风光,流着的血依旧是东洲的罪血,总不能逃出去,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吧?若是如此,那东洲举洲迁移,岂不是就此无罪?”
顾斯恶握剑的骨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