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目瞪欲裂:“不!”
咚!
撞倒在地的李岸直接飞速的朝着最开始倒下去地方撞去,留下血红皲裂的地面。
吧嗒。
剑修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细小的声音,火光摇曳,迎着众人惊恐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冰冷刺骨:
“今日此事不了,谁也不能此地离开一步。”
静。
万籁俱静。
“顾、顾斯恶……”
有村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微不可闻。
谁让不怕死?而今他一出手,谁还敢说半句话?
倒是叶长欢跳下来楼阁,笑容可掬的站在人群之中:
“各位,如你们所见,今日之事实为奸佞所做,非我奉天宗助纣为虐,还望各位莫要误会我宗不仁,我宗绝无插手凡人之事的意思。”
奉天宗来的贵客在李家村传的沸沸扬扬,知道顾斯恶和叶长欢也是奉天宗的弟子时,难民们眼神立刻诡异了起来,没办法,出门在外,宗门的脸就是自己的脸,叶长欢可不愿意被人如此羞辱。
“那你们就想这么完了?”
大汉鼓起勇气反问。
说到底他们是修士,就算修士不能杀凡人,害怕染上业障,但要他们半条命未尝不可,他们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当然不。”
叶长欢摇头:“此番我奉天宗弟子前来东洲,亦有监督之责,而今青云宗即是办不好事,那我等自然也可以先斩而后奏,替它办好。”
“什么意思?”李岸怒然:“顾斯善,你们奉天宗莫不是要学着凡人界开公堂不成?!你想要审我青云宗弟子?!”
叶长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未尝不可。
李岸心寒不已,可奉天宗弟子还真有这个权利。
东洲妖兽突然横行,李岸不是没跟着去过所谓的战场,那时他站在古媱的身侧,被众人毕恭毕敬的奉承着,他以为那就是权势的滋味。
但下一刻,他就看见虚空之中无端出现不少坐着云舟的仙门修士,身穿白袍实力莫测,所露之锋芒让原本高高在上的青云宗弟子也只能退居其后,青云宗长老更是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
他愣在当场,小声的问古媱那些是何人。
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奉天宗……内门!”
那日起,青云宗看上去还是东洲战场的主导者,但真正的操盘手怕是早已易主,而奉天宗遣派而来的弟子,的确有监督之职,更有接管的权利。
那才是真正的权势,那才是真正的修仙门派,他要去,也该去那样的宗门!
只可惜这些遣派而来的弟子不是内门就是外门飞天榜前一千,这样的天才,根本不屑于灵石收买,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去巴结张项明这个外出做任务的执事弟子。
哗——
火把聚集一处,彻底照亮了这片场地,那些难民开始将李家村的人也赶到了最中央。
那就是同意叶长欢的做法了,开公堂,审人判生死!
“不、我不同意!”
李岸厉声。
“这只不过是你们奉天宗徇私舞弊罢了!仗着修为一手遮天,谁做不出来?!我不服!就算要审,也得将我等送去青云宗!”
“你怎知我徇私舞弊?”
叶长欢笑意盈盈。
“你不徇私舞弊?”李岸底气足了一些,踉跄着站了起来,指着瘫倒在边上的张项明:
“那为何审问的都是我青云宗的人?顾斯善,你们奉天宗的人做错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若是我等要审,那你们奉天宗的人也得罚!张项明你为何不罚!顾斯善,你们奉天宗该以身作则吧?”
被砸下来就一直装死默不作声降低存在感的张项明:“……”
他怒然抬头:“竖子!”
李岸对此毫无触动,左右今日事情已经搞砸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命,恰好他就想到一个好法子。
顾斯善和顾斯恶不是要当包青天为那群贱民申冤吗?那就当,反正还有一个张项明杵着,管他们怎么罚,怎么罚他都可以说轻了,他不服,待拖到青云宗那儿审,他的活路就不会断。
“顾师姐,师兄,我也是受他蛊惑!我不过是收些灵石而已!从未插手过凡人界的事染上业障!更何况我们是同宗,万万不能听别人挑拨离间啊!”
张项明见李岸拿他当刀子,什么也顾不上了:
“是他!是他自己一个做侍宠的想要背主去咱们奉天宗,为了日后修炼的灵石,这才大肆压榨凡人,与我无关呐!”
“哦?是吗?”李岸拿定主意了后根本不虚,讥讽道:“那你方才享受的美酒与美人又是怎么来的你也不知道?你来这李家村可逛了上上下下,就什么都看不见?”
张项明怒喝:“闭嘴!”
“让他说。”
叶长欢语气不咸不淡,张项明却感觉刀在颈侧,似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