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控的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只是在上药。”
“大妖的毒液一般解毒丹难以愈合,需要外敷些灵药。”
叶长欢配合的抬起手:“你方才叫我的名字了吗?”
“我为何要叫你的名字?”
系统:【……】呵。
“也是。”叶长欢心想应该是幻听:“你也并非是那种无故多话之人。”
她虽这么说,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想半天没想出来。
直到罗婉探出头,惊讶的看着给叶长欢敷药的顾斯恶:“顾师弟,你居然帮我把药先上了,你人真好,不过你不能给顾师妹上药。”
她指了指叶长欢的衣服:“她后背也有伤,所以得我来。”
顾斯恶拿药的指尖一顿,冷静的道:“是我失礼了。”
说着,他把药瓶放下,自然而然的走了出去:“我先行离开。”
背影挺拔笔直,就是走得有些快。
叶长欢狐疑,对系统:“这狗崽子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在药里下东西毒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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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没忘记这家伙对“叶长欢”又爱又恨,突然想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系统:【宿主猜的对。】不然它说什么?说这个炮灰反派一直坐在这儿盯着这个人类?见她快要醒了手忙脚乱拿着桌上的药膏就装犊子吗?
叶长欢拿起药瓶仔细观察了一下,除了少了些,并没有任何异样。
罗婉已经走到她面前,笑意盈盈:“顾师妹,我来吧。”
叶长欢被阴影笼罩,声音隐隐颤抖:“……这药可是师姐炼制的?”
她好像发现了毒在何处了。
罗婉遗憾:“自然不是,我倒是想,可百草堂的师兄师姐们不许我用我的。”
叶长欢放心了。
“那就有劳师姐了。”
筑基之后的弟子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虽然大多数都不会改变自己最初的决定,但也有例外,譬如罗婉,她一心炼丹,所以她筑基后就来了百草堂,学着成为一名丹修。
又譬如钱娢,她本就是体修,最好的出路就是成为一名炼器师,走另外一条参悟仙途的道。
这些修士的修炼就和叶长欢这样的不同,他们每炼出更上一层的丹药或灵器,修为和道义也会更近一步的上升,并不比打打杀杀的来得差,只是在同级的情况下打斗并不出彩罢了。
“顾师妹,长老处来人,命你和顾师弟醒来后即可去长老处。”罗婉暗悄悄的道:“我想应当是问七绝渊的事,不过,你若是去了,可否能帮我打探件事?”
“何事?”叶长欢反问。
“我想请你帮我问问,云师兄他们醒来了没有,自回宗门,你去了七绝渊一个月,长老将云师兄他们也带走了一个月,却在没有后话,我担心云师兄他们……”
话已至此,叶长欢还有什么不明白,了然的点开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待她敷好伤药走出门时,顾斯恶正抱剑坐在倚在树上,想来已经知道要去长老处的事,两人对视一眼,即刻启程。
……
和杂役处一座上清殿啥都扔在一起不同。
外门多少阔了些。
至少长老处有一座专门的高楼。
两人跟随执事弟子走进来,看见了不少熟人。
有抱着铁碗的仓踽,一身白袍的杜涟漪,以及当初在杂役处惩处乐虚的白发老者,更多的是生面孔。
而坐在首座的人穿着靛蓝色的道袍,玉冠束发,面容温润,气质祥和,年轻到不可思议,若非他腰间和杜涟漪等人一样的五彩福带,叶长欢都会以为对方只是年长自己几岁的师兄而已。
偏偏此人坐在高座,像是一潭清水,日积月累,带着一份岁月的厚重。
“奉天宗掌门——仓乾。”
叶长欢呢喃。
“即是来了,便坐下吧。”
仓乾的声音低沉,瞧着两人眉眼含笑,并不威严。
“此次唤你们来,是为了三件事,一件是弟子顾斯善,在四海之宴中夺得了第一,可喜可贺,所以我便说出来给大家高兴高兴。”
众人:“……”
仓踽冷笑嘀咕:“别的宗门都一堆赏赐,你这还不如不说,也不嫌丢人。”
他声音不大不小,听见的其他长老也没多少情绪起伏,或者说,一群人根本没有要捧哏的意思,听到“高兴高兴”四个字,嘴角都不带勾一下。
弄的叶长欢想人情世故一下都顿了顿,笑笑:“这些都是弟子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