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琦知道黄百会有一肚子话要问,因此,干脆拿药时喊上她一起,省得她在众人面前问个不休。
果然,车一正常行使,黄百会就问个不停:
“你不是不行医吗?身上怎么那么多零碎儿?”
“跑江湖摆棋摊儿,你以为那碗饭好吃呀?难免有个马高蹬短的,备上那些零碎儿有时能救命啊!”赵仁琦感慨地说;但他还是做了保留。
“我们去拿什么药?你不是不懂吗?”黄百会的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通肠活血汤和补中益气汤!”赵仁琦回答得很简洁。
“开肠破肚可是危重伤,你怎么就敢下手去处理?黄芪喊你救命是咋回事儿?他怎么知道你能救?”黄百会句句问话切中要害,不依不饶。
“我虽没上成燕京中医学院,但我爷爷和父亲从六岁起就开始让我认识中药;八岁就叫我背诵汤头歌诀和药性赋等中医基础知识;小学毕业就叫我帮忙抄药方。——可以说,我并非是彻底的中医小白和菜鸟。”赵仁琦无限感慨。
“这倒能说得通!世家子弟,门里出身,理当如此。”黄百会深有感触地说。
“在我十四岁那年夏天,也就是三十四年前的一天,我们家突然进来一拨人,慌慌张张喊着让我父亲救命……”
时间倒回到三十四年前夏的一天中午时分;赵氏中医门诊。
一个汉子跪倒在赵青师面前:
“赵先生!您救救我兄弟吧!他跟人打架被开了膛破了腹,这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抹了一把泪,“还有一大家子人指望他养活呢!”说完,“邦邦邦……”磕头如捣蒜。
同来的那拨人也纷纷说道:
“救救他吧!赵先生!您要是不救,他可就真没救了!”
那时候的人还习惯把大夫叫先生,表示一种特殊的尊重!
“众位乡亲快快请起!——总得让我先看看人伤得咋呀儿吧?”赵青师拱手作揖让众人起来,“人只要能救,我一定救他!”
那拨人纷纷让开,让赵青师开始诊治——
他一样也是先伸出食中二指探了探伤者的鼻息,又翻了翻双眼;接着又把住伤者的脉,凝神号了片刻。